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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師傅走了,一個人,有些落寞!
儘管他放下自己的驕傲,求莊建業讓他再見一次鞠濤,莊建業是沒話說,結果他那個敗家兒子就給他一個字條,上面依舊是光禿禿的一句混賬話:“我不回去,你走吧!”
鞠師傅差點兒沒抓狂,他和老伴兒結婚十多年才有這麼個兒子,別人把鞠濤當精神病,他們老兩口卻寶貝的緊,是捧在手裡怕碰嘍,含在嘴裡怕化了,要不然物資匱乏的年代,鞠濤怎麼吃得跟個肉球似的,還不是他們老兩口把好的緊著鞠濤去吃。
如今鞠濤賴在二十三分廠死活不走,鞠師傅也沒辦法,要是其他分廠也就罷了,他隨時都能進去,偏偏二十三分廠邪性的很,連大門兒想進都難,就別說車間了和宿舍了。
鞠師傅試了,還沒到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撒潑打滾,好說歹說都不行。
剛開始他還以為是人家故意針對他,結果發現一位浣城市政府來視察的領導也被攔下,這才知道人家二十三分廠真的是六親不認。
沒辦法,為了能見兒子,鞠師傅最後一咬牙,答應幫二十三分廠教幾個徒弟,薪水什麼的他不在乎,他就想看看兒子的真愛到底長什麼樣,他和老伴兒都這麼大年紀了,有抱孫子的機會自然要拼點兒力氣。
哪怕不看好二十三分廠,那也要硬著頭皮進去瞧瞧。
當然了,鞠師傅豁出去的同時也留了個心眼兒,那就是讓莊建業替他保密,莊建業答應的很乾脆,這讓鞠師傅的心裡好受一些,走得才算輕快。
“看來總廠那邊對咱們意見很大呀!”
送走了市裡視察的領導,又敲竹槓似的把鞠師傅硬拉過來,莊建業回到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揭開中山裝上的風紀扣,嘆了口氣。
“你害怕這個?浣城的領導就夠永宏廠那幫雜碎喝一壺的。”寧曉東早就等在這裡了,聽莊建業這麼一說,滿不在乎的哼了一句,旋即從桌子上拿起一疊照片遞給莊建業:“鞠濤剛洗出來的,你瞧瞧,還別說,這小子拍照片還真有一手,咱們的模型硬是被他拍出真機的感覺。”
莊建業拿起照片看了看,還真如寧曉東說得那樣,的確拍出了大片的感覺,甚至兩張二戰老飛機模型的照片,還被鞠濤弄出空戰的刺激感,不得不說,對攝影痴迷的鞠濤的確有兩把刷子。
於是放下照片,問寧曉東:“跟他談待遇了嗎?”
寧曉東一聽便無奈的一攤手:“那傢伙握著相機就跟精神病似的,連家裡的老子都是遞字條,你覺得我能進去他的攝影棚?”
“那也不能讓人家白忙活,就這些照片,都是咱們宣傳的精品,做成圖冊、海報,讓歐文帶回去,絕對比單拎個鐵皮箱子好。”
“這我知道,所以我也給他遞了個字條,結果你猜他怎麼回我的?”寧曉東賣了個關子。
“怎麼回的?”莊建業問。
“他說只要不把他餓死,剩下的隨便。”
莊建業聞言不禁笑了起來,像這樣不瘋魔不成活的傢伙,就只能先隨他了,要知道如今莊建業還沒工夫估計這些小事,知道鞠濤沒啥問題就話鋒一轉正色道:“你哪兒的貨款還有多少?”
“十多萬吧。”
“曉雪哪兒呢?”莊建業又問。
“比我少點兒,不過也有五六萬的樣子,怎麼了?你急著用錢?”寧曉東談到錢也不嘻嘻哈哈了。
莊建業點頭:“是啊,就在剛才市裡領導過來,說今年的財政缺口有20萬,問我有沒有辦法堵上。”
一聽這話寧曉東如同踩了尾巴的貓:“前幾天邱大林不是答應,今年的上繳利潤與去年持平嘛,怎麼就變卦了?”
“如果要是一個月前,我也不理會,不過現在總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