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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莊建業神色陰晴不定,石軍準備在說兩句時,會議室的窗外忽然有人影閃動,石軍連忙把要說的話給嚥了回去,拍了拍莊建業的肩膀:“工藝裝置小組的人來了,你先忙,其他的等有空再說。”
說完便夾著自己的公文包走出了會議室,剛好跟進來的兩個人來了個頂頭碰,石軍客氣的招呼一聲便逃也似的離去。
看著石軍離開的背影,走在後面的一個鬍子拉碴,滿臉陰鬱的男子不屑的冷哼一聲,便嘟囔一句什麼,估計不是什麼好話,很快被前面那個穿著中山裝,頭面整潔的老者給攔住,旋即指了指裡面坐著的莊建業。
陰鬱男子掃了一眼莊建業,眼底裡沒有半分的禮貌,桀驁的就像逗弄小雞仔的老鷹,就差沒把莊建業鄙視到姥姥家去了。
“您就是莊建業同志吧,金屬氈和真空釺焊工藝的事情我們聽說了,真是了不起呀。”
先開口的是最前面的那個老者,花白的頭髮梳得油光水滑,微胖的體態笑起來格外的和藹,再加上那一口h市的口音,將一種市儈發揮得淋漓盡致。
“您過獎了,我也是在學校裡接觸過一些這方面的東西,算是恰逢其會,當不得了不起三個字!”既然是市儈的人,莊建業也就市儈的謙虛。
聞言老者更是笑得見眉不見眼:“您真是太謙虛了,要不怎麼說是天之驕子呢,就是比我們這些泥腿子強!”
不知道是不是老者的這句話有什麼內涵,一旁的陰鬱男子一張馬臉頓時漲紅,也不知哪來這麼大的脾氣。
老者彷彿沒看見,終於想起什麼似的繼續說道:“忘了介紹,我叫劉純,身邊這位是孫安民,我們都是試驗科的。”
一聽是試驗科,莊建業就睜大了眼睛,瞅了兩人好半天,也沒想起自己在那兒見過,要知道當初在試驗科時,他可是小侃爺,一杯茶水侃天下,三張報紙定江山的事沒少幹,試驗科上到快退休的老師傅,下到剛進來的小妹仔他那個不認識。
卻偏偏對這兩位陌生的緊。
“我們很早的時候就借調出去了,不過關係還在試驗科,您不認識很正常!”劉純顯然是做過功課,知道莊建業出身試驗科,連忙就補充了一句。
莊建業恍然的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兩位,也就不在賣關子,開門見山的說:“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喬主任剛剛任命我為工藝裝置組的組長,扯皮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目前咱們組的關鍵就是噴丸成形機,我初來乍到,具體情況還不瞭解,二位能簡單介紹下,進展的情況嘛?”
“目前處在理論論證階段,很多詳細資料還沒做完!”劉純的笑容不改,但說出的話卻帶著些許的尷尬。
從艦載機試製專案小組成立,到現在兩個多月過去了,除了剛開始大家夥兒對噴丸成型機熱情了一把外,很快就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正如石軍所說,艦載機重要的是設計、是機型。實際的製造方面,上面沒說,下面自然沒人重視,不過是競爭的單位多,要有個硬指標卡一卡,這才在艦載機機翼強度上訂了個門檻。
所以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噴丸成型機是個好東西,卻就是沒人全身投入,不然莊建業他們三個人都能把真空釺焊工藝和金屬氈給搞出來,集中全廠大部分年輕骨幹的艦載機試製小組沒道理弄不出個噴丸成型機。
說來說去還是觀念和機制問題。
莊建業很想罵人,圖紙再好,沒有能造出的傢伙事兒,連擦屁股都嫌硬,有個屁用!
不過這話想想就好,莊建業萬萬不會說出去,否則必然會得罪一大票人,當然了,嫉妒的成分不能說沒有,坐在設計室兩手不沾陽春水,拿著鉛筆和計算尺在紙上畫飛機多高大上。
算了,不想了,既然何總工逼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