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兒上,那就閉著眼睛闖吧!
正因為如此,莊建業也就沒說什麼進度慢的廢話,而是說著自己的建議:“那你們有什麼想法,咱們藉著這個機會好好交流交流。”
“沒啥好交流的,你說咋幹就咋幹唄!”這次沒等劉純開口,孫安民就雙手抱胸先表了態。
只不過語氣怎麼聽怎麼帶著一股怨氣,以至於好好的一句話,說得跟迫不得已上賊船一樣。
莊建業抬眼瞧了一下陰著臉的孫安民,結果孫安民居然直勾勾的瞪過來,大有種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架勢。
眼見情況不對,劉純連忙咳嗽解圍:“莊組長,小孫可能沒說明白,我們是工藝設計組的成員,自然擁護您的領導,既然您要我們談看法,那我就說說自己不成熟的意見,噴丸成型機是未來飛機制造方面十分重要的裝置,我看了下情報處的資料,國外發達國家的飛機制造廠中將近四百多個重要飛機零部件,都需要這類裝置進行加工,所以……”
劉純一張嘴就如奔騰的洪水,停都停不下來,最難得的是,這老傢伙每句話都說的很在理,可連起來成為一段話就變成了絢爛無比的廢話。
是的,自始至終莊建業就沒聽到一句有用的,但你也不能說劉純說的都是錯的,更不能指責人家的態度,因為劉純表現得實在無可指責。
如果莊建業現在還看不出來眼前這兩位就是泡在國營企業混日子的職業鹹魚,那他就白當大半年的鹹魚了。
不能說這樣的人有多壞,畢竟他們從不起頭挑事,更不會主動找事兒;但也不能說他們有多好,因為他們划水的本事都是多年熬出來的職業本能。
你要是追究,人家說我一直按領導的要求辦事,規矩的不能再規矩;你要是懲罰,拜託!都是吃公家大鍋飯的,只要不犯傷天害理的大事,如假包換的國營大廠職工身份頂天你能罰到哪裡去?
所以他們鹹魚的很舒坦,甚至對打擾他們鹹魚的人還敢痛斥不懂規矩。
莊建業被何總工坑之前就是想這麼幹,舒舒服服的熬資歷,安安穩穩當幹部,多好!問題是何總工一個背摔就把自己丟坑裡不說,還放了把火,自己這條鹹魚要是再不翻身,就t成烤魚了。
於是莊建業想了想,心裡嘆了口氣,打斷劉純的話:“今天就到這兒吧,散會!”說完,便拿起自己的公文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