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沒有一個侍衛。
也就是說,他此刻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他。
大不了一死而已。
他金色的眸子極具侵略性,閃過殺意。
薇爾莉特敏銳地捕捉到,立刻睜眼。
她立馬抬頭向床上看去。
薄奕辰蒼白的臉龐毫無血色。
眼睛緊緊閉著,濃密的銀色睫毛低垂,嘴唇乾裂。
一副失血過多,脆弱的模樣。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到走到門口。
語氣沒了往日的從容不迫,“醫生,他怎麼還沒醒?”
“殿下,不要著急,他的求生意志很弱,用了最先進的治療儀器,可能是受傷太重...”
薄奕辰看著遠處嬌小的背影。
眼神陰鬱,雙眼通紅,彷如有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著。
就差一點,明明馬上就能殺死她了。
她怎麼會這麼敏銳?
她把他送來治療,是不是為了治好他,然後變本加厲地折辱他?
薄奕辰失望地閉眼,毫無可戀。
腳步聲由遠到近,雖然輕如羽毛般飄落地面,但是他知道她又回來了。
靜寂的氣氛中有一絲不安的漣漪。
薇爾莉特煩躁地順了順頭髮。
剛剛急著跑進鬥獸場,此刻灰頭土臉,身上華麗的衣裙也沾染了不少灰塵與血跡。
她感覺身上有點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
還是先去洗個澡,換套乾淨的衣服吧。
溫熱的水從噴頭傾瀉而下,瞬間將濃密的長髮浸溼,一縷一縷貼在白皙的後背上。
她微微仰起頭,閉上雙眸。
晶瑩的水珠在她根根分明的睫毛上凝結,又緩緩滑落。
不經意間想起哥哥們的音容相貌,思緒彷彿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她心裡劃過一抹刺痛。
好想哥哥們,下次她一定聽哥哥們的話。
想起傲慢哥哥為了救她,也是身負重傷,她就心如刀絞。
雖然爭取了短暫的逃跑機會,但還是...
再一睜眼,薄奕辰那毫無血色的臉又映在腦海。
她心裡泛起一抹異樣的焦躁感。
(離洛,怎麼辦?他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誰知道呢?不過攻略物件很多,救不救他,取決於你。】
(......)
【我知道你是有些本事,可以治癒這個世界的雄性,不過我友情提醒你,一旦用你的本事救他,你就得......】
水聲嘩啦嘩啦。
這裡是豪華獨立的醫療包廂,房間裡設施齊全。
薄奕辰心神不寧,滴答的水聲讓他煎熬。
他的病床不遠處就有浴室。
那個惡毒雌性瘋了嗎?
不是她說在所有獸形的人裡,最討厭蛇獸了嗎?
竟然敢在他跟前洗澡...
“啪”的一聲門響。
薇爾莉特帶著潮潮的水汽走了出來。
身上隨意披了一件浴袍。
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面板,還掛著幾滴水珠。
薄奕辰良好的夜視能力將一切盡收眼底。
在她開門的瞬間匆匆一瞥便緊閉雙眼。
薇爾莉特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慵懶地走到床邊。
咦?病情加重了?
他怎麼臉紅紅的,耳朵尖尖也是一層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