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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李閣老他為何要如此?”
夏言沒有回答賈環的話,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賈環一眼。
“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真是好氣魄,這是你在李府宴會上作的?”
賈環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老師,你也知道這事啦。”
夏言笑道:“這首詩,怕是陛下都知道了。”
“額,老師,我是不是太高調了些?”
夏言捏著鬍鬚,滿意的看著賈環道:“無妨,雖鋒芒了些,但年輕人嘛,不氣盛,能叫年輕人嗎?”
“不錯,像我的弟子……”
賈環沉吟一會,小心問道:“老師,李兄的事情與宴會上作的詩有關?”
夏言點了點頭,說道:“先前吏部草擬的公文,我是看過的,你那位同窗外放的是松江府。但就在公文發出前,李閣老親自去了一趟吏部,就改到福州府去了。”
“一個小小三甲新科進士也值得他內閣首輔親自下場?我料定,必是你在宴會作的這首詩,讓他有了忌憚。”
賈環聽了,懊悔不已,沒想到壞事竟壞在宴會上一時逞能上。
夏言見賈環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笑道:
“寶劍鋒從磨礪出……你們小小年紀,多磨練磨練也不是什麼壞事,好了,別長吁短嘆了。”
弄明白原因,賈環從夏言府上出來後就直奔紫菱洲去了,如今新科進士的任職已經出了,每個人都有一個月的假期。
一個月後,他們這些人都要上任去了。
趁著顧辭遠這一個月返鄉的時間,賈環要趕快把他和迎春的婚事坐實了。
到了綴錦樓,司棋見來人是賈環,很是驚喜,忙將賈環迎進了院子。
如今,在迎春、惜春等人院子裡的丫鬟們心中,賈環的形象那是偉岸無比的。
“三爺,您來啦。”
賈環笑道:“二姐姐在屋裡嗎?”
“小姐在裡屋呢……”
司棋一邊回話,一邊將賈環引進了裡屋。
迎春正在繡著一方手帕,上面繡著一朵盛開的紅梅。
看到賈環進來,迎春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三弟,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賈環笑道:“我來看看二姐姐,順便有一樁好事與二姐姐說。”
迎春不疑有他,笑著問道:“什麼好事情?”
賈環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尷尬道:
“二姐姐,我那叫顧辭遠的同窗,你之前見過的……”
賈環的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捱了迎春一個線團。
“三弟,不許說了……”
賈環那個臉多厚,哪裡會捱了一個線團就鎩羽而歸?笑嘻嘻的撿起地上的線團,見迎春俏臉上已經有了紅暈,繼續說道:
“二姐姐,我那同窗你是見過的,長得一表人才,人品絕對可靠的。浙江紹興府人士,今年十九歲,尚未娶親。這一科高中了二甲進士,任命今日剛剛下來,是六品的工部主事……”
賈環見迎春不吭聲,又說道:
“二姐姐,我們這樣人家的女子,能找到一個知根知底,還見過一面的人有多難?大多都是稀裡糊塗就嫁過去了,幸不幸福都是未知數,這顧辭遠是真不錯,弟弟打包票……”
“三弟……”
迎春聽了賈環的這一通話,臉紅的都能滴出血來。
其實迎春從賈環第一次來綴錦樓提起顧辭遠時,迎春就心動了,只是這種事,這個時代的女子哪裡能說得出口?
只有賈環這個愣頭青還以為迎春不樂意,一直追著問。
賈環見迎春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