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裡,瓊如與皇帝一同飲酒。
“陛下,您剛才對周少傅是否苛刻了些?”瓊如試探道。畢竟是宮妃,本不該與他討論前朝事務。
皇帝哼了一聲,看著她卻不敢說自己的不滿僅僅因為自己的臆測,畢竟若自己臆測對了……他總不能告訴她是因為吃醋吧?“皇后似乎很關心周逸清?”
她頓了頓,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是妾多言,妾不該關心兒子的老師莫名其妙惹怒了他的父親。妾應該就好好管著後宮,全心全意照顧好陛下的女人們。”說著她跪下行了大禮,“請陛下治罪。”
“瓊兒莫生氣嘛。”他忙扶起她,尷尬笑笑,“朕的錯,朕只是難過,瓊兒才見了周逸清幾次,就要替他說話,朕日日陪著你,你卻不在乎朕。”
“您!”瓊如無語,“這是您的臣子您的天下,妾不該多嘴的,陛下恕罪。”她關心他做甚?橫豎他的天下,他也不會留個爛攤子給齊兒。
“朕說錯話,自罰一杯,瓊兒以後還管著朕好不好?”說著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朕就是想要你多看看朕,朕不想讓你看其他人,連那些宮妃,朕都不想讓你管。”
瓊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若她是君王,看著滿宮的環肥燕瘦千姿百態,都難免會心動,更何況這個真帝王?她有時也有點同情他,如今在她面前把話說的那麼滿,將來食言了不是很難堪?當然她是不會主動讓他難堪的。
他有些沮喪,只怕自己把心剖給她,她都不會信……
“我們回立政殿吧。”他道。
她點頭拉起他的手,回了立政殿。
端午那日,皇帝收到了最好的禮物,袁將軍破了城,匈奴右賢王部死傷大半,右賢王喬裝逃脫,但已不成氣候,北方十四城盡歸大晉。左賢王另立單于,向大晉遞了降書,但匈奴各部經過幾個月的戰爭分裂嚴重,其他部族也立了新單于,同樣向大晉遞了降書。
皇帝收了兩份降書,同意停戰,至於歲貢,則兩邊都要交。
此役之後,大晉在鄰國中聲勢大盛,各國使臣覲見者絡繹不絕,皇帝也成了眾國使臣口中的“天可汗”,大晉朝內修外治,國力漸漸進入鼎盛時期。
此是後話,暫時不表。
端午節後的第一日,早朝過後,沈煜入了甘泉宮,柳尚書收受賄賂,勾結朝臣的證據給了皇帝。
“還真是膽大包天,城南的地規劃了要用做七國使館,他提前收購,弄得民怨載道,當朕什麼都不知?看來張家獲罪沒給他足夠教訓。”皇帝拍案。
“皇上,現在……”沈煜小心翼翼的問,畢竟柳尚書可是寵妃的父親,皇上或許想網開一面呢。
“張寶全,著中書省擬旨,以大理寺為首,審查柳尚貪汙案,刑部戶部禮部協助。”皇帝下令。
張寶全領旨退下。
沈煜也退了下去。
柳家被查的事立刻成了整個京城的熱聞。柳尚書結黨營私收受賄賂之事慢慢被揭開,十數名京城和地方官員被牽連其中。
立政殿外,柳夕月已經在鵝卵石路上跪了兩個時辰,求皇帝饒了她父親。
立政殿的偏殿裡,貴妃、昭媛和充容以協助皇后處理公主和親為名,邊看熱鬧邊嘮嗑。
“你們猜皇上會不會見她?”充容問道。
昭媛看了貴妃一眼,道,“聖心難測。”
“有什麼難測的,柳夕月又不是我,他會見柳夕月的,不過不是今天。”長孫嫖道。
“這個您也知道?”充容道。
“很難猜嗎?我們的皇后娘娘現在可是皇上的心頭肉,柳夕月是他們之間的刺,他要拔掉這根刺,當然是讓柳夕月主動請求被拔咯。”長孫嫖道。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