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下了朝,時辰尚早,皇帝看著難得的暖陽,便想帶瓊如去御花園走走,免了御輦,快步到了立政殿,停了宮人的宣唱想給她個驚喜,走近寢殿,卻聽到畫竹的聲音,“娘娘,您停了藥,本已好得比平日慢了許多,求您別再折騰自己了。”
“你不明白的。把東西都拿下去吧。“瓊如的聲音響起。
停藥?什麼意思?他快步入了寢殿,卻見瓊如只著單衣坐在案桌前。
殿裡的人見了他都嚇了一跳,瓊如起身行禮,而畫竹和描菊則都跪在了地上。
他看了眼畫竹身前的盆栽,此刻還有濃濃的藥味,再看看描菊身前兩個一模一樣的藥碗,蹙眉望向瓊如,“描菊,給你們娘娘穿上外衣。”
描菊顫聲應是,手忙腳亂的給瓊如穿衣,穿完又找了個地方跪下。
“這麼冷的天,你們讓皇后穿著單衣?來人,將這二個沒用的奴才拖下去,杖責三十。”皇帝聲音冷硬。
“陛下息怒,是臣妾的主意,和他們無關,求陛下開恩。”瓊如的聲音也有些微起伏。
兩個侍女跪在那裡,身子控制不住的發抖,頭磕到了地面。此刻他們的命運全在上位者幾句話之間。
皇帝看了她一眼,示意門口的太監退下。
瓊如也命畫竹和描菊退下,深怕一會兒他的怒氣會波及她們。
畫竹和描菊還想著把藥碗和盆栽帶下去,被皇帝一喝,嚇得腿都挪不動,還是瓊如再次提醒才連滾帶爬出了寢殿。
皇帝走到藥碗前,拿起兩個碗聞了聞,不是一個藥。
“皇后,說話!”他等著她解釋。
“臣妾有罪。”她跪下匐身。
“哼~”他冷笑,“你不想說?欺君之罪,你敢受,你們李家能受嗎?你宮裡的人能受?”
“陛下息怒~”她不敢抬頭,做了這樣的決定,不是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可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大意了。
“你最好說實話,否則首先遭殃的就是你的侍女。”他拿著藥碗坐到了案桌前。
她轉身向他跪著,閉了閉眼道,“臣妾把藥換了。”
“換成了什麼藥?”皇帝問。
“換成了……讓臣妾繼續咳嗽的藥。”她道。
“為何?”他喝問。
“臣妾不想病好。”她依然低著頭。
“為何?”
“臣妾……不願侍寢。”她回答。
一個藥碗“咻”一聲砸在了她身前。“你再說一遍!”他的憤怒無法復加。
“臣妾……不願侍寢。”她的聲音有點抖,第一次,她見他這般惱火。
“為什麼?”他咬牙。
“陛下心儀她人。”她道。
“朕心儀她人你就不願侍寢?你是朕的妻子!服侍夫君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怎麼敢!”他一把拉起她,逼她看向自己。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妻子竟然不想和自己行夫妻之禮,他們是夫妻!“朕可曾因為其他女子而冷落了你?可曾因為其他人而責備過你?你是皇后,怎可沒有容人之量?”
“臣妾不敢……臣妾並沒有容不下任何人……”她猶豫了一下,君王在上,她不敢因為自己的一點隱瞞而害了族人的性命,便直說道,“只是陛下既已認了柳昭儀為妻,臣妾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便……該把夫君還給她”她低頭,說到這些還是免不了心痛。
“朕何時曾認過別人為妻?”這種莫須有的事她也說的出來?
“陛下可曾說過,在紫欄殿中,您和柳昭儀便是夫妻?”她問。
他說過……可是這是他與柳夕月的閨房蜜語,她怎麼會知道?“誰告訴你的?”
“陛下心儀柳昭儀,以夫妻之禮待她,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