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詳細地址嗎?」沃德爾邊忙不 迭地做筆記邊問。
「我已經給了你租客的名字和一半的 郵政編碼,你能稍微做點偵探的工作嗎?」
「你剛才說你是怎麼得知這些資訊 的?」沃德爾仍在奮筆疾書,筆記本放在 桌子底下的膝蓋上。
「我沒說過。」斯特萊克呷著啤酒,
平靜地回答。 「你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朋友,對吧?」 「不少。現在,秉著公平交易的精 神」 沃德爾笑著把筆記本放回衣服口袋。 「你剛給我的資訊,很有可能是胡說 八道。」
「不是。遵守規矩,沃德爾。」 警察盯著斯特萊克看了一會兒。顯然,
他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對於斯特萊克的話 是應該覺得好笑,還是應該照做。
「那你想要什麼?」
「我在電話裡告訴過你了:要一點關 於盧拉&iddot;蘭德里的內部資訊。」
「你不看報紙的嗎?」
「我說了,內部資訊。我的客戶認為 這是一起謀殺案。」
沃德爾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僱你的是某家小報,對吧?」 「不是,」斯特萊克回答,「是她哥 哥。」
「約翰&iddot;布里斯托?」 沃德爾舉起酒杯,緩緩地喝了一大口,
兩眼盯著離得最近的那個姑娘的大腿。彈 球機發出的紅光落在他的婚戒上,閃閃發 亮。
「他仍抓著監控錄影不放?」 「他提起過。」斯特萊克坦承。
「我們追查過他們,」沃德爾說, 「那兩個黑人。我們發出過呼籲,但是那 兩人誰也沒有現身。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的:汽車警報響的時候,他們可能剛好路 過‐‐或者,是想鑽進車裡。那是一輛瑪 莎拉蒂,非常拉風。」
「你認為他們是偷車賊?」
「我沒說他們是專門去那裡偷車的。 他們可能發現了一個機會,看見那輛車停 在那裡‐‐哪個缺心眼的竟然把瑪莎拉蒂 停在街上?但是當時將近凌晨兩點,氣溫 又在零度以下。我想不出多少合理的解釋, 為什麼兩個人會選擇那個時間,在梅菲爾 的一條街上見面。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們 都不住在那裡。」 「沒查到他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事 後又去了什麼地方?」 「我們非常肯定,布里斯托念念不忘 的那個人,也就是蘭德里跳樓前朝她公寓 走去的那個人,十一點十五分在威爾頓街 下了三十八路公交車。一個半小時以後, 那人經過貝拉米路盡頭的監控器。但不能 確定在那一個半小時裡他到底幹了什麼。 蘭德里跳樓之後,大約過了十分鐘,那人 再次經過那個監控器。他橫衝直撞,突然 出現在貝拉米路上,然後極可能右轉,拐 上韋爾頓街。二十分鐘以後,西奧博爾德 斯路的監控器拍到一個傢伙,跟那人有點 相像:個子很高,穿著帶兜帽的短上衣, 用圍巾蒙著臉。」
「二十分鐘就到了西奧博爾德斯路, 他的速度真夠快的。」斯特萊克說,「西 奧博爾德斯路都要靠近克拉肯維爾了,對 吧?絕對有兩兩英里半。而且路上還 結著冰。」
「是的,呃,那傢伙有可能不是他。 監控錄影根本靠不住。布里斯托覺得那人 蒙著臉,很可疑,但是那天晚上的氣溫在 零下十度,我出去工作時還戴著巴拉克拉 瓦帽 [1]。總之,不管那人去沒去過西奧博 爾德斯路,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1] 一種帽子,裹住頭、臉和頸的大部分。
說認得他是誰。」
「那另一個人呢?」 「順著哈利韋爾街跑了,狂奔了兩百 碼左右。之後去了什麼地方就不清楚了。」 「他什麼時候進入現場的,也不清楚 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