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三十分,倫交所交易結束,陳氏股價大跌,螢幕中的數字停留在近年來的最低點。
“陳先生,已經按你的意思掃完貨。”
他的經紀人一向訓練有素。
陳恪西按斷電話,立在巨幅的玻璃幕牆前,遙遙向螢幕上最後的收盤價格舉杯致意,彷彿杯中不是咖啡,而是慶祝勝利的香檳。
這時,簡推門進來,掃了一眼沙發,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跟前,說:“陳先生,譚先生來電想約見面。”
陳恪西微微一笑,“告訴他,明早十點,就在這裡。”
簡在備忘錄記下後,默默退了出去。
冬令時的白晝消逝得快,又過兩小時,落地窗外已是日落西山,殘陽如血。收拾完桌上橫七豎八的檔案,陳恪西撥通秘書室的內線電話,“我回去了,有事發郵件給我。”
沙發上的人還酣睡著,側身蜷縮在他的大衣裡。
陳恪西信步上前,俯下身去,撥開她臉上的碎髮。餘暉中的瑩白小臉未施粉黛,恬淡沉靜,還是那個十年前在他懷裡沉沉入眠的白裙少女的樣子。
他撫上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著,皺起了眉。也不知道早上陳路明對她說了什麼。會議冗長,等他回來,她臉上全無剛到時候那副又哭又笑的嬌態,只一味沉默寡言,草草嚥下一個三明治就埋進沙發睡了過去。
她還是沒有學會如何向他坦白心事。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耐心來教她。
他轉頭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抱起她,湊到她耳邊,“Miko,你睡了很久,一定餓了。我們先去吃飯。”
*
倫敦的天變得總是令人猝不及防。
車窗外瀝瀝細雨,茫茫夜色,盞盞街燈急急掠過,空餘流星尾巴似的道道白光。過了十幾分鍾,車子泊進海德公園一號。
林謐猶豫良久,還是主動拉住了身側的手,小聲說:“Kurci,對不起……”
剛才的晚餐是她年少時常去的一家法餐,一整個Full  course下來,花了兩個多小時。她竭力裝作一切如常,他也並不戳穿,只是微沉的嘴角表達了他不滿的情緒。
陳恪西看著她垂下的頭,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打算今晚繼續裝下去……”他拉緊她的手,開啟車門,“回家再說吧。”
剛進公寓,開啟燈光,林謐環視四周,風格冷淡極簡,與以前城西的公寓並無太大區別,仍是典型的陳恪西式。
“Miko,這是你的房間。”
聽到他的聲音,林謐走過去,愕然發現,房間的佈置與她曾經住過的那間一模一樣。
陳恪西從她身後抱住她的肩,“喜歡嗎?”隨即吻在她的頸邊,稍稍用力地吮吸,像是私心想要蓋上他的印章。
她點了點頭,愣愣地望著屋內的每一角落,幀幀回憶從腦海中閃過……
“喜歡就好。原先的公寓太舊了,我才買了新的。”他含糊地說著,趁她茫然未覺,不顧她的抗拒,迅速剝落她一件件的衣服。接著將她大力一推,看她赤身裸體地倒在了床上。
林謐急急地想蓋住身體,衾被卻被他全部掀落在地。她抬起頭一看。他仍衣冠楚楚,慢條斯理地扯下領帶,解開領口。
“別怕。”說完,陳恪西就抓住她的一隻腳踝,俯下身,親了親她的腳尖,接著溼熱的唇舌一路向上,密密地吻過她纖細的長腿,私密的腿心,平坦的小腹……直到停留在堅挺的胸乳。
看著他埋首在她的胸口,聽到他吮吸乳尖的聲響,她羞臊中又抵不過慾望的侵蝕,抱著他的頭,微微閉起眼睛,發出聲聲輕哼。
這一切太像往事重演了。彼時她十七歲,也是被他在同樣的房間裡這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