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之後沒幾天就是上元節,去年上元之日發生的事皇帝至今仍記憶猶新無法或忘,因此今年皇帝在上元節前一日便和趙婉說了,叫她看著瓊如,不可讓皇后以任何人事為藉口而不赴約。
趙婉執手中黑子,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父皇,半晌,道,“父皇,您覺得明日誰會與母后相約?”上元節啊,誰膽子那麼大敢約皇后?
“去年的上元節你母后可是與你過的。”皇帝道。
趙婉臉色微紅,去年她怎知道上元節原來是這麼重要的節日呢?
皇帝看著女兒與自己相似的雙眼,猛然意識到,婉兒也已十二了。
“婉兒明日約了人?”皇帝落子,狀似不經意的問。
趙婉看著自己的棋子被吃了一小片,心中扼腕,嘴裡的話沒斟酌就說了出來,“兒臣約了二妹去東……”驚覺自己說漏了嘴,抬頭看著自己的父皇,乾笑兩聲道,“父皇,聽說明日京城裡可熱鬧了,我們都很想去看看……”
“怎麼去?偷溜出宮?明日集市上人多,你們兩個女孩兒家家,容易出事。”皇帝的意思很明顯,不許去。
“那……求父皇多派些人保護我們,兒臣和怡妹妹不會有事的。父皇說過,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兒臣雖是女兒身,但若對大晉物致所見不多,無甚瞭解,到底也有損皇家臉面。”趙婉半認真的道。
“你這孩子,就是主意多。”皇帝笑,“出去可以,不許偷溜,你如今也已長大,出入舉止皆應為大晉典範,不可再做那些小孩子氣的事了。”
趙婉聽了,一時間也覺自己作為一國公主,若再淘氣便真失了天朝氣度,跪起身向皇帝應“是”。
只不過這一派貴氣天成的樣子才做了沒多久,便因吃了皇帝大片白子而眉飛色舞。皇帝無奈笑笑,終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這麼一來,趙婉是沒有時間幫他看著瓊如了。
夜間瓊如正坐鏡前卸妝,皇帝走到她身後,替她解了髮簪,青絲瀉下,他看著鏡中的她道,“今日與婉兒對弈,方覺時光荏苒,我們的孩子竟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了。”
“六郎捨不得了?”瓊如問。
“婉兒是長女,你和朕自小寵到大的,說捨得那定是騙人的。”他拉著她坐在桌前,給她斟了杯葡萄酒,“而且婉兒性子活潑,若找個大家族做婆家,多少會被拘束,雖說公主可以不看夫家臉色,但畢竟和一大家子人相處也不能做得太過。”
“六郎想得甚是周到。”瓊如微笑,這十多年,他對趙婉的寵愛一如既往,倒是從未變過,“婉兒的婚事妾會仔細斟酌遴選再請您過目,只是有時候緣分之事我們做父母的也做不了主,妾會以婉兒的心意為重的。”
皇帝點頭,拉起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起來叄個孩子中,婉兒的性子最是跳脫,齊兒最像朕,弘兒雖小,卻是最灑脫的,有這麼叄個孩子,朕本該滿足的,只是,朕有時也會想,瓊兒小時候會是什麼模樣,若是朕能有個女兒有像她孃親那般的性子,那朕不知該寵成什麼樣……”
瓊如這幾日也在考慮停了避子湯的事,只是他這麼一提,她偏有些不想讓他如願了,斂下眸道,“妾有罪,不該服用避子湯的,如今妾年歲大了,怕是沒這個福氣再懷上龍裔,陛下子嗣不豐是妾的罪過,不若……”
“不若什麼?”他打斷她的話,抱起她走向床邊,“朕只是這麼一說,何來子嗣不豐了?瓊兒幾時年歲大了?不一直比朕年輕了叄歲嘛~”將她放到了床上,道,“朕也只是想想,我們已經有叄個孩子了,朕捨不得你再受生育之苦。”真的只是想想,說實話,瓊如的歲數擺在那兒,他真的怕……
她勾著他的脖子道,“妾是您的皇后,在家國大義上,妾該求您廣納後宮的,但妾善妒,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