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1點,陸鳴到達西疆,唐柯開著黃奇的一輛凱迪拉克來接他。
為了專案組方便,黃奇在專案組進疆前,將自己的凱迪拉克運送到了西疆。
唐柯做事細心,西疆這幾天氣溫驟降,飄起了雪花,車裡的暖氣早早開到了最舒適的溫度。
“我來開吧。”陸鳴攔住唐柯,從他手裡拿走了車鑰匙。
唐柯推拒:“我開都開了,你剛下飛機,休息休息。”
陸鳴開啟駕駛位的車門,直接上去了,轉頭看唐柯無奈攤了攤手,坐上了副駕駛。
他這個師弟,是個說一不二的主。
但陸鳴也有足夠的修養,等唐柯上了車,他解釋道:“我在飛機上也沒做什麼,一直在休息,從基地到機場要兩個小時車程,該換換駕駛員了,師兄才是需要休息的,這樣咱倆都安全。”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唐柯還能說什麼。
心嘆怪不得老師們都喜歡他,家世極好但從未以此驕矜,做事認真又聰明。
在這樣的細微之處,能考慮到別人,陸鳴是真正的修養良好。
“具體怎麼回事?”
上了高速,路上幾乎沒有車輛,兩人便得空聊了起來。
“事是小事,被那群狗東西給搞大了。”唐柯顯然很氣憤,說起了髒話。
陸鳴輕笑了下:“說來聽聽。”
“劉豫前兩天不是請假了嘛,是回家訂婚去了,在朋友圈發了訂婚照,裡面有一張鑽戒,反正我瞅著是挺大的。”
陸鳴即刻猜到了什麼:“所以隔壁組覺得他用了不義之財?”
“是,但是哪兒來的不義之財?劉豫你不瞭解,耿直得很,我聽說他是空餘時間出去做培訓班的數學老師,掙了不少。黃老師氣壞了,說今天就要查清楚,明早就去討說法。”
黃奇這麼生氣也情有可原。
專案組所有經費過手必須經過他的簽字,學生被說侵吞,那無疑是指責他。
往輕了說,是專案組款項審批流程不健全,被人鑽了漏洞。
往重了說,是他夥同學生一起侵吞,是犯罪。
不管是哪樣,都夠黃奇喝一壺的。
“隔壁組的組長是誰啊?”陸鳴問道。
唐柯回憶了下:“不熟悉,好像是慶城某個公司的專案經理。”
陸鳴點點頭,心裡有了主意。
他有修養,不代表他沒脾氣。
到了基地專案組的住所,大家都聚在一個屋子裡,氣氛沉肅。
劉豫低著頭,黃奇指著他正在批評:“讓你低調,低調!你不聽。”
“懷玉其罪,師兄只是分享了日常,這不是他的錯。”
黃奇的話被推門進來的陸鳴打斷。
他目光灼灼看著自己,黃奇又何嘗不心疼學生,嘆了口氣:“你說,這……這……”
陸鳴上前握住黃奇的手,將他引到辦公桌上。
看著他坐下,倒了杯水遞給老師,安撫他:“老師先喝口水緩緩。”
“我已經聽唐師兄說了,咱們上個月賬目缺一萬多塊錢。今晚,我和郝師姐一起把賬目再對一遍,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話音剛落,劉豫抬起頭看了陸鳴一眼。
和劉豫熟悉的另一個男師兄插了句:“咱們一起對吧,畢竟我熟悉。”
他叫徐匯,是黃奇手底下的一位博士。
也是跨行來的,本科學的金融,所以專案的賬款基本都是他負責整理稽核的。
黃奇看了看陸鳴,又看了看徐匯,收了個尾:“你昨天剛感冒,弄這個肯定要一夜,別勞累身體了。”
徐匯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