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呦呦四處環顧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工具。
這裡灰敗一片,但被清理得十分乾淨。
儼然是做好了一切準備後才撤離的。
江呦呦有一對張揚的眉毛,眉尾天生高於眉頭,給她的面龐增添了諸多氣勢。
年紀小的時候並不明顯,現在漸長,具有壓迫感的氣勢顯現。
現在擰在一塊,看起來有幾分威嚴。
當然,更多是發愁。
“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以我們兩個人的能力是無法將它完好無損地從天花板上運出去的,且這裡雖然溫度低,但如果屍體不做任何處理,都不可能只有這種程度的氣味。“
“大機率,屍體是被處理成了乾屍,那就更難搬運,如果不當,極有可能造成破壞。”
陸鳴盯著天花板說道。
天花板上沒有任何屍油滲出的痕跡,他幾乎確定,這具屍體被做了“保鮮”處理。
陸鳴的擔心顯然十分有道理。
也促使江呦呦做了決定。
“是我執拗了,既然到了這種地步,沒有必要再行地下的風格了。”
江呦呦撥通了電話,當著陸鳴的面。
告知對方所在的地方,和目前的情況後便結束了通話。
迎著陸鳴探究的眼神,江呦呦解釋道:“先下手為強,會有專業的人員來做這件事。”
說著,她低下頭,自嘲地笑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有些危險,想著要把你趕回去,又想了想,答應過你要和你一起。”
她抬起頭,眼睛眨了眨,露出舒心的、放鬆的笑容:“還是一起吧。”
陸鳴盯著江呦呦看了許久,伸出手撥了撥江呦呦臉頰上的髮絲,柔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來吧,以我的身份,更容易擋住他們,不是嗎?”
這算是說開了。
江呦呦有幾分猜測,對陸嚴遠的行徑。
她斟酌了一番後,試探著問道:“是你們家的人?”
陸鳴沒有作聲,走到窗邊向外看了看,才回道:“也許,是陸嚴清。”
謹慎的說法。
這是陸嚴遠的陰謀。
利用她找到連霍,殺死他。
然後推給本就想要幹掉的兄弟。
從南西到今天,陸鳴一直是他棋盤上的一個子。
但江呦呦只能附和。
“沒想到……好像又很合理。”
陸鳴輕笑了一聲:“真的沒想到?”
反問江呦呦。
不過他並沒有等江呦呦做出回應。
陸鳴又瞥了幾眼窗外,沉聲道:“快到這裡了,你呆在這裡,我去應付。”
在商店買了中型工具尺,又繞到後側的一家攝影工作室租賃了叄腳架。
和那些人碰面的時候,陸鳴正在安裝叄腳架。
在這座小洋樓的入口處。
也是唯一可以翻進去的地方。
其他的被鐵絲欄圍住,很難翻越。
來的人他不認識,但一定知道陸鳴是什麼模樣。
也有新人不識得,
語氣不善。
“幹什麼的?我們有事,讓一下。”
陸鳴沒出聲,手裡的動作卻很快。
他安裝好叄腳架,抬起頭,扯出一個為難的表情。
“我正好也有事,希望你們不要打擾。”
急性子的新人面色不佳,做出驅趕的姿勢。
被頭目攔下。
“不好意思,這片是拆遷區,我們是來針對這個做調查處理的。”
陸鳴看了看身旁大大的“拆”字。
褪色的字型陳舊凋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