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相府的千金,內宅的掌權人,高高再上,反觀她,出身卑微,柔弱可憐,比起二小姐來,她才是那個能引起憐惜的物件。
為什麼任清雲在選擇的時候,沒有選擇她這個需要他庇護的柔弱女子,而是他那個強悍的事情。
這一點,她想來想去,卻還是無法能想明白,這與她所知曉的,一點都不一樣,她所理解的是,一個初嘗男女滋味的少年,應該對禁果蝕骨知味,一個初嘗禁果的少年應該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刻骨銘心,感情深厚,所以這些年來,她異常珍惜自個兒的清白,將它當成自個兒最大的資本。
卻在這一次的豪賭中,毫不猶豫的奉上,任清雲與她有了身體的糾纏時,她能清楚感覺到,他和自己一樣是第一次。
說真話,她一開始根本就沒看上任清雲,因為這個男子在她看來,不夠精明,也不夠聰慧,只會讀死書,她不喜歡讀死書的人,就想她的父親,一個只會讀死書的男人,最後累了滿門,可是有人讓她清楚的知道,也只有像任清鳳這樣死讀書的男人,她才能拿得下來。
她翻來覆去的想,最後終於想明白,再怎麼不喜歡,也比原本的日子好,雖說是個讀死書的,可是卻能給她一份清白,有尊嚴的人生。
這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十分的奢求了。
原本以為以她多年的手段,拿下一個書呆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是她沒有想到,即使讀死書的任清雲對自己愧疚如海深,憐惜如海深,卻還是為他的姐姐,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她。
所以她慌了,因為任清雲的堅決態度,她發現事情似乎沒有按照她所設定的那般行走。
福兒的腦袋已經磕破了,血紅的液體不停的流出,將可憐弱勢的柔弱少女演的入木三分。
可是這樣楚楚可憐的美人卻無法打動任清鳳的心,別說是妻了,就是妾室,她也容不下,任清雲的身邊絕對容不下一個包藏禍心的女子,而她也容不下一個佔據任清鳳愧疚的女子為妾室,家和萬事興,若是因為這份愧疚,任清鳳日後因為愧疚,而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來,那麼任清雲的內宅就別想安寧了。
墨色已經將福兒和任清雲的對話完整無缺的轉告給她,從福兒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來她實在聰明,不,或許應該說她背後之人實在聰明,每一句話,都暗藏玄機,可以引得任清雲上鉤,好在任清雲與本尊相依為命多年,情感不一般,又是個意志堅定的,才沒有改變主意,否則的話,只怕此時跪在她面前的不是福兒,而是任清雲了。
也不是福兒苦苦哀求她成全他們,而是任清雲苦求。
任清鳳的眼角閃過冷凍如冰山的寒意,在這個世上,凡是膽敢謀算她的人,都要打起精神,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即使福兒背後之人包括他,也一樣……絕不放過!
任由長長的睫毛遮住眸中的冷漠,任清鳳淡淡的開口:“福兒,難道清雲沒有和你說,我同意讓你入門嗎?”
為什麼阻止,那多費力氣啊,她是支援的,真愛無敵啊,現實版的王子與灰姑娘,她怎麼會去做那惡毒的後媽?
福兒早在來的時候,就想好了說詞,自然不會被任清鳳問住,她哽咽的開口:“奴婢知道二小姐同意奴婢入府,可是奴婢卻也清楚,二小姐不是真心的,所以奴婢求二小姐給奴婢一條生路……”
任清鳳眉梢微凝,看著跪著下面的福兒,沉默片刻,嘴角扯動,勾出淺淺的弧度:“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肯讓你進門,就是要逼死你!”
福兒立刻淚水漣漣的搖頭:“奴婢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沒有這個意思,這個福兒說話可真夠有意思。
任清鳳淡淡一笑:“不敢?你的意思是說,我仗勢欺人?”
福兒依舊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