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前,在我回來的路上,有人將我打昏,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見到了她……也知道姐姐的身世……”
任清雲將頭埋在任清鳳的脖子上,全身因為懼怕而隱隱的顫抖:“姐姐,我不是故意瞞著你,而是我不想你討厭我……”
還是記憶中那個孩子,會因為她一個眼神而擔憂,不安的弟弟。
任清鳳不由得笑了笑,溫和的道:“我知道,你是怕我難過,才不願意告訴我,我不怪你!”
姐姐怎麼能將他想到這麼好?他根本沒有姐姐想的那麼好,就是此刻,他還在瞞著她啊。
“姐姐……”他囁嚅著,遲疑著,道:“我……我……也不是那人的所生,身上也沒有任家的血脈……我是……我是那人從外面抱回來的……”
真的不想她討厭自己,所以他還保留了一些,關於他的身世的訊息。
他不能告訴姐姐,否則他一定會討厭他,覺得他骯髒不堪,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那麼的骯髒,那麼的不堪,無法接受。
他不能讓姐姐討厭他,哪怕要一輩子,將這秘密深埋,他都要保守住那個秘密,絕對的不能讓姐姐知道,不能讓姐姐知道,她守護了這麼多年的弟弟,卻原來是那麼的骯髒,不堪。
想到那個女人當時不屑的神情,任清雲覺得自己如墜冰窖,渾身發涼,心中更是像是在冰水中浸泡過一樣,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天地之間的黑暗,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網一樣,牢牢的將他籠罩,掙不脫,拔不開。
任清雲不是雲娘所生,是從外面帶進來的,任清鳳也能猜測到,只是瞧任清雲此時的神情,似乎還有些隱瞞。
任清鳳沒有覺得生氣或是憤怒,每一個人都有自個兒不能外道的秘密,就如同她一樣,她穿越而來的訊息,這輩子她都不會告訴別人,即使親密如青軒逸,她也不會說。
不是不信任,而是太匪夷所思。
所以,任清雲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她也能理解,他現在願意說出這些話來,已經是對她十足的信任了。
“別擔心,姐姐沒有怪你隱瞞,你放心,我不怪你,也不會討厭你,不管你是誰的孩子,對我來說,你都是那個我守著,護著的弟弟,這就足夠了。”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再真心不過,來到這個世界,給她第一份溫暖的人,就是眼前的少年,就是那份溫暖,讓她在異世找到了歸宿感。
所以,任清雲是不是任碧波的骨肉,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就憑藉著那份溫暖,他足以當得起親人二字。
任清雲似是沒有想到自個兒的隱瞞不報會這般輕易被原諒,任清鳳的睚眥必報,他可是最清楚不過的那一個。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仰起臉,雙目睜得大大的,在認真不過的盯著任清鳳的眼睛看——他記得任清鳳以前教過他,一個人的眼睛最是不會說謊的。
任清鳳剛剛的疏離之色真的沒有了,有的只是理解和寬容,他的心狂喜起來,剛剛那種被火焰吞噬的窒息褪去,一顆心也緩緩地放了下來,將腦袋完全的枕在任清鳳的肩頭:“我永遠……我永遠都會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不管我是誰的孩子,我都是你的弟弟……”
他抬頭,展顏一笑,如花開春暖:“雖然我是你的弟弟,可是我長大了,以後換我來保護你!”
“好!”她就喜歡有擔當,有志氣的孩子。
不過,這孩子最近長的是不是太快了些,這腦袋枕在肩頭,居然覺得有幾分吃力。
任清鳳有一瞬間,自我鄙視了一番,但更多的是吾家有男初長成的驕傲和自豪。
任清雲感受到她的不適,不著痕跡的調整了一下腦袋,卻依舊不曾離開他的肩頭,輕輕的問道:“姐姐,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