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不曾被父親這樣呵斥過，朱曉鵬知道父親是什麼意思。
再次將目光望向夏楚楚，幾秒後朱曉鵬緩緩低下頭，“對不起楚楚，我的行為不對，我向你道歉。”
這個男人他依舊討厭，卻也把他的話聽進耳中，他說不能兩情相悅，也該注意分寸。
他似乎是真的有些激進，可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冷靜自持。
朱曉鵬道歉了！夏楚楚沒想到自己能聽得到他的道歉。
嘴唇裡的傷口已經不再出血，疼痛感還在，她確信自己是真的聽到了朱曉鵬道歉。
“我…我不想說沒關係，朱同學。”簡短的道歉並不能抹去他的糾纏跟蹤，看著對面站著的六個人，夏楚楚說不出沒關係的話。
如果不是陸凜安恰巧今晚去麵館吃麵，讓王嬸子帶他來，夏楚楚不敢想象此時此刻自己會遭受什麼？
她這一句沒關係真的說不出口。
“這…？”朱汪洋為難的看一眼陸凜安，輕咳一聲接著對朱曉鵬喊：“重新道歉，肯定是你態度不對， 女同志才不原諒你。”
聽到父親的話，朱曉鵬準備張口再次道歉。
“好了。”陸凜安適時開口把他想說的話攔住，“朱主任，明天見吧！”
強迫別人原諒未免太不體面，今晚也算長見識。
朱汪洋咬著牙根點頭，笑著告辭：“今晚實在是魯莽，嚇到了女同志，那我們先走。”
說著拉上劉燕的手，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牙根都要咬碎但抓著劉燕的手卻沒使太大勁。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離開，朱曉鵬被一個壯漢拉走，離開時忍不住回頭幾次。
來得快，離開的也快，轉眼間街上就空了，只剩夏楚楚跟陸凜安。
她站在原地看著那群人離開的方向，說不害怕是假的，但好像又沒有那麼害怕。
可能是因為身側站著的人。
陸凜安無聲嘆氣，回身看她，抬手在她頭頂拍拍，“別怕，他們不敢來了。”
朱汪洋是個聰明人就會管好自己家孩子跟妻子，不會讓他們再來打攪夏楚楚。
感受到頭頂稍縱即逝的輕拍，夏楚楚垂眸道謝：“……謝謝。”
這個詞夏楚楚已經快要說爛了，陸凜安幫她太多次，可她能報答的只有這一個詞。
看著她單薄但又堅韌的身形，陸凜安心裡有些沉重，“我們現在不是鄰居，也算朋友，你這樣一直感謝，是不把我當朋友嗎？”
她太孤單了。
有父母，有親人，卻孤單的像是被所有人拋棄一樣。
惻隱之心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陸凜安也不知道，只是看著可憐的她忍不住想幫她一點，再幫她一點。
自知之明還是要有的，夏楚楚清楚自己哪有資格跟他做朋友，他說朋友大概也是為了讓她心裡好受。
但她卻厚著臉皮答應了，牽強笑著說：“謝謝朋友。”
抵不過再一次的心軟，陸凜安從口袋裡拿出手絹遞給她：“別哭，錯的是他們，不是你。”
不管是父母，還是剛才的朱曉鵬，錯的都不是她。
犯錯的是別人，受傷害的卻是她。
瞅到遞到眼前的手絹，夏楚楚才後知後覺到臉上的溼意，她是什麼時候哭的？
是那群人來的時候？還是那群人離開的時候？是他輕拍她頭頂安慰的時候？亦或者是他說是朋友的時候？
想不起來。
接過手絹，捏在手裡沒有用，夏楚楚用手背擦擦臉上的淚，催他：“你快走吧，陸凜安，時間不早了！”
“！！！”陸凜安驚訝：“喊我什麼？”
“……”聽見他驚訝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