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西境之內,呼延家的地牢裡除了那微弱的燈火還散發著點點微光,其餘的地方盡是一片漆黑。
“呵,老東西“
“莫急你的女兒很快就會來此跟你團聚了”
呼延家的家主呼延慶用著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著牢內之人,那人披頭散髮骯髒不堪,只有藉著微弱的燭光才能勉強地看清其面容,而那樣子竟然是和江家家主江玉英一模一樣。
“你的二弟,只要他敢離開江家,嘿嘿嘿”
呼延慶早就做好了一切安排,這次奪取江家的宗門勢力他可是勢在必得,畢竟這一次,他的背後可是有著無比強大的幫手坐鎮。
牢房內的江玉英對呼延慶的種種話語卻是沒有任何反應,看樣子恐怕是因為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昏死了過去,不過這卻並不影響呼延慶高昂的興致,畢竟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而一切勝利的果實,終於將要落入他的手中了。
“這些你收好,每日放在門內四處點燃,一旦有人出現呼吸困難或者全身瘙癢紅腫的情況,立刻將其關押並且嚴禁直接接觸,事關重大,我只說這一次,希望你記住了。”
離開之前,墨玄送給了江玉傑一些東西,而江二爺倒也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收了下來,畢竟二爺那麼些年的江湖閱歷也不是白瞎的,一眼就能看出這東西是和那詭異的蟲子有關。
“你的劍,不錯。”
“呵,倒竟是勝了雪鴻半式了”
雪鴻?為什麼他會知道這個名字?
江玉傑聽到這話只覺得有些暈眩,難道雪鴻還活著?他想追問,可是墨玄卻只一個轉身就此消失地無影無蹤,再也找不見人影了。
明明今天是風和日麗豔陽高照的好日子,江玉傑卻彷彿覺得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個飄舞著鵝毛大雪的冬天,那斬斷一切的劍,似乎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嘆了口氣默默地看著墨玄消失的遠方,低聲喃喃道:“墨玄你究竟是誰”
“墨玄哥哥,我以後就這麼叫你吧?”
雖說是為了遠行救父,但是能和墨玄獨自出行,江月也是難掩心中的高興,總覺直呼大名太過生疏的她便開始想方設法地讓彼此顯得更親近一些。
“至於我嘛,你就和我二叔一樣,叫我月兒就好啦!”
墨玄聞言也是溫柔一笑,竟是直接揉了揉江月的腦袋,弄得江月俏臉一紅。
“咳,那什麼,咱們快走吧,早點到早點好!”
或許是因為害羞,江月輕輕地咳了一聲後轉身便欲逃跑,然而卻不料她才剛剛轉身就被墨玄一把拉住手拉了回來,差點撞到了他的懷裡。
“乾乾什麼啊?”
江月的耳根通紅,聲音更是小到幾乎聽不清。
“騎馬太慢。”
墨玄只是搖了搖頭,如果對方當真是那噬魂蠱的幕後操縱者,那麼江玉英想必現在已經是時日無多了,恐怕是等不起他們的快馬加鞭的趕路了。
只見墨玄從懷裡拿出了一幅卷軸,隨後他就這麼用手一抖,那捲軸就這麼展露無遺,定睛一看竟是一幅精美無比的畫卷。
只見那畫中的筆墨竟能自由隨意地流動,不斷地往復變換,上一秒它還是一幅山高意遠的青山遠黛圖,下一秒卻就變成了一幅水霧氤氳的江南煙雨圖,再一轉眼竟然又成了車水馬龍的市井風俗畫,真可謂是睜眼剛是傲雪凌霜,閉眼又成花明柳媚,這世間的千種風情萬般明媚竟然都被這麼簡單的一幅畫軸收錄其中。
一幅畫,竟是繪盡了天下,描盡了蒼生。
:()雲湖龍劍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