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從哪兒來的?!”
一個沙爾塔的居民正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卻是在眼前突然看到出現在黑夜當中的江月和墨玄,驚得是立時酒都醒了一半了。
“嗯?難道是我眼花了嗎?”
然而那人僅僅是眨了個眼,眼前的兩個陌生人竟然就這麼消失不見無影無蹤,再任他如何環顧四周細細搜尋,哪裡又能找得到那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的存在?心下只覺得或許是覺得自己喝得太多產生了幻覺,倒也沒有多去細想,只是順手又悶了一碗酒下了肚裡。
沙爾塔的深處有著一個巨大的建築群,遠遠看去就算說它是這荒漠上的宮殿也是絲毫不為過,雖說它並沒有用金磚制牆玉石作瓦,但是那被打磨的光滑如鏡的大理石也是在彰顯著自身的地位和價值,而那兒就是呼延家的根據地,也是如今墨玄和江月的目的所在。
這座由純黑的大理石構築而成的宮殿,沉默卻又有些躁動地蟄伏在這片神棄之地上,正如它那極具壓迫感的身姿一樣,它從建造之初就是靠著吸食異族人的血肉而成長起來的。
壓抑和沉鬱,便是此刻站在其身前的江月真切體會到的感受,而那由血肉鑄成的高牆更是無時無刻不在發出痛苦的哀嚎,或許他們自從被砌入這石牆之內便在日復一日地哀求著有人能來賜予他們解脫與輪迴。
墨玄輕輕握了握江月的手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做好準備,隨後竟是單手就將那有數人之高的大理石門輕輕地推了開來,其實如果不是為了救人而要儘量避免打草驚蛇的話,他其實更想一腳將那門踢成碎塊。
純黑的堡壘之內依然只有無盡的黑與純粹的暗,本就沒有點燃任何燭火的室內更是沒有一絲的光芒存在,就連本就極為有限的月光也是被那些巨型的窗簾死死地攔在了外面,這兒的死寂和外面那人群的狂歡亦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或許也只有在這兒,人們才會切實的感受到“沙爾塔”這個三個字的含義。
雖說在黑暗之中想要尋路並不容易,但是卻也難不倒墨玄,只是為了他還是為了照顧江月而減慢了自己前進的速度。
嘭!
嘭!!
嘭!!!
漆黑的大廳忽然被一陣幽青色的火光所照亮,一排排的燭火忽然從黑暗的深處湧現而出,快速且齊整地逐個點燃了起來。
本還漆黑一片的大廳瞬間就被這冒著幽光的燭火照亮了四周,伴隨著青幽的燈火亮起,江月卻只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是更低了,下意識地便將身上的狐裘又裹緊了幾分。
詭異的燭火相互交錯排列有序,從上面至下俯瞰而來簡直就如同一道道鎖鏈一般,此刻正是將墨玄與江月二人牢牢地鎖在了中心不能動彈。
啪嗒啪嗒啪嗒
一陣詭異的腳步聲突然出現在了這個空曠的空間內,那腳步聲忽遠忽近,忽輕忽重,忽而連綿忽而離散,讓人分不清來人的距離和方位,甚至是數量。
片刻之後,詭異腳步聲突然消失不見,一個聽上去謙卑有禮但是卻又令人隱隱覺得心裡發毛的聲音迴盪在了大廳之中。
“遠道而來的貴客,我該如何稱呼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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