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傑手中的長劍直指墨玄,劍鋒的寒芒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寒意更甚,背靠著明月的江玉英顯得是既優雅又危險,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也是直逼墨玄而去。
“二叔你這是幹什麼?”江月對自家二叔的突然發難表示不解。
然而還未等江月的話音完全落下,江玉傑已然是使出了他最強的一劍。
沒有華麗的劍招,沒有飄逸的身法,有的只有這麼看似平凡普通卻又暗藏玄機的一劍。
動作簡單平凡,然而這劍勢卻竟是攜著灑落的月光一同傾瀉而來,溫柔的月光在這一刻竟是已然化成了奪命的寒刃,強大的劍壓更是將四周的花草樹木都吹得往後倒伏而去。
月光如刀,斬落人間。
江月從未見過自己的二叔用劍,更沒見過他使出如此強大的一劍,她不知道二叔為什麼要如此對墨玄,但是強頂著劍壓的她腦海裡卻只有一個念頭:她要保護墨玄。
劍壓越來越強,江月也是越來越難接近二人,此刻的她卻是根本無法注意到墨玄那一如往常的淡然神情。
“喝!!!”
江玉傑不再等待,大喝一聲便用盡全力一劍就照著墨玄的咽喉直刺而去,這是他耗盡畢生所學凝練而成的一劍,也是無可匹敵的一劍。
長劍即將刺穿墨玄的咽喉,江玉傑的神色卻是更加嚴峻,然而僅僅是下一秒,江玉傑的表情卻就此凝固住了,因為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劍竟然是停在了墨玄的咽喉之前,竟是無論如何也再難進一分了。
江玉傑心頭一驚,愣神當中竟是一時半會忘了收招,只是在心中暗暗驚道:“我的劍,在怕他?!”
還在心急的江月只感覺二叔的劍壓一減,竟然是沒有了之前的威壓,心中一驚的她還以為墨玄已經被二叔所傷,連忙睜眼就去檢視墨玄的情況。
不過江月的擔心卻是多餘了,江玉傑的劍此刻與其說是一隻兇猛奪命的雄獅倒不如說是一隻溫順可人的貓咪,上一刻還兇猛且激烈的劍勢這一刻卻化成了點點的微光遊走在墨玄的四周,本來如霜刃一般襲來的月光卻在此刻變成了一面神秘而又溫柔的薄幕,輕柔地飄散在墨玄的周身久久不見散去。
本應用來殺他的劍光,卻似乎成了保護墨玄的牆,而自始至終,墨玄卻是連半步都未挪動過。
唰!
墨玄用手輕輕一揮,凝落在四周的月光竟是就此消散不見,彷彿剛才那一幕都不過是一場從未存在過的幻覺一般。
江玉傑亦是同時收劍,深吸了一口氣沉吟了片刻手便又拱手對墨玄道:“對不住了小兄弟,剛才是我冒犯了。”
“其實,在下是有件不情之請”
還不等江月出口質問自己的動機,江玉傑就已經向墨玄道歉並且開始說明緣由了。
“江家突逢此難,本不應當牽連外人”
“但是”
墨玄既沒有打斷他,也沒有去接他的話,他的眼裡沒有驚,沒有怒,沒有氣,沒有恨,亦、完全沒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平靜和淡漠,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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