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候他還不是華山掌門,不是苦心孤詣的華山復興者,更不是重生歸來,經歷各種波瀾壯闊,眼界和視角,都十分開闊之人。
他只是一個在師長的嚴格教導下,笨拙學劍的小小少年。
那時的他,天真、質樸、簡單,沒有學習長輩的模樣裝扮自己,也沒有肩負起重擔。
“那是周師祖吧!周師祖年輕時與人鬥劍,傷了肺經,無法在提氣用勁,故而在華山上負責教導武學蒙學的幼童。”
“小時候,我受他教育最多···。”
“只是周師祖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病逝了,沒有看到劍氣相鬥···對他而言,或許是一件好事。”
嶽不群的視角轉移,一瞬間從旁觀的視角,變成了主觀視角。
他‘附著’在了小小少年的身上。
自然的,他的動作變得無比的靈動,劍勢輕盈且韻律十足。
看似有破綻,但實際上卻已然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
對手如有招式變化,他都能隨時調整,然後以完美的姿態對敵。
說穿了,人的體重、身高、狀態,所處的地理位置,等等都有不同。
哪能用同樣的招式,應對無數種不同的敵我情況?
需要的還是應對反應,而最好的招式,就是最熟悉、舒適,便與發揮的招式。
這等境界,談不上多高,卻也比周祖師高,自然也就到了周師祖所無法理解的層次。
啪!
鞭子毫不客氣的落下。
卻被嶽不群輕易卡視角躲開。
周師祖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鞭子抽空。
至於他為什麼要打?看不懂···那當然是‘小少年’的錯。
“你在瞎練什麼?”
“白雲出岫是你這麼用的嗎?”周師祖發怒道。
“看好了!是這麼用的。”
說罷周師祖開始一板一眼的在嶽不群的眼前,演練他早已無數次熟悉的華山劍法。
這劍法,在如今的嶽不群看來,粗淺且簡陋,周祖師用出來,更是與這套劍法的初衷主旨相去甚遠。
但嶽不群卻看的入了神。
因為他不止是在周師祖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更看到了一些他丟掉的東西。
被丟掉的,就是錯誤的嗎?
亦或者,錯誤的,就應該徹底的拋棄與丟掉?
不等嶽不群想明白這個道理,眼前的畫面,開始失真。
好似一重夢境,向另外一重,更加深邃的夢境跌落。
而到了這一重夢境,嶽不群所看到的,不再是過去的記憶。
而是現實的某些扭曲與變形。
他對自我的認知,也微微的蒙上了一層迷障。
越是深入夢境,越是迷失與接近自我。
而自我將一切串成線,然後走出來,便是消化‘瘋狂’的關鍵。
此刻的少年,已經長成了一個英武不凡的青年,而老頭也越發的垂垂老矣,但不變的是青年依舊在山澗練劍,而老者就杵著柺杖在一旁看著,讚許和自豪的目光一直在老者眼中閃爍。
這不符合嶽不群記憶裡的現實。
卻是他年少時的期許。
他無數次想看到周師祖為他驕傲,但對方卻倒在了他成長起來之前。
而現實照射夢境。
夢亦發生變化。
此時的嶽不群,已經無法感知到清晰的‘我’,但‘我’卻在時刻干涉夢境。
平靜被打破了,獨眼的中年大漢闖入了這段簡單平靜的生活。
老者看著那個大漢顯得很憤怒,大聲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