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原本是邵陽尋來幫他在這個世界看管肉身的門將。
當年邵陽看中了羅宇的敦厚老實,便收其為記名弟子,傳了幾手武功,又表現出對其愛顧有佳的摸樣。
便讓羅家忠心耿耿,不僅專門開闢了一處秘地儲存邵陽在這個世界的肉身,羅宇本人更是時常會攜帶一些寶藥前來,將寶藥熬成藥汁,灌入邵陽體內,維繫這個世界身軀的活力與活性。
儘管對羅宇僅僅只是利用。
但是邵陽卻還是心中惱火。
打狗也得看主人。
羅宇這種敦實忠心,且本份老實的傢伙可不好找。
大多數人,粗看似乎還值得信任,但只要身份地位稍稍發生變化,就立刻變了摸樣,邵陽身為十魔宗長老,對人性之卑劣,再過明白不過。
至於以藥物或者某種手段控制···則變數太多了。
無法定期提供解藥或者手法開解,是其一。
以這種方式控制住的人,必然會反噬,則是其二。
“說說吧!前因後果,都講清楚!”邵陽對羅宇說道。
無論如何,邵陽還是決定先聽羅元朗怎麼說。
羅元朗停止了磕頭,然後跪在地上,雙拳緊握,身體一邊瑟瑟發抖,一邊說道:“因為一把刀!”
“全都是因為這把刀!”
羅元朗將腰間的銅刀解下來,然後恭恭敬敬的用雙手捧起,舉過頭頂。
“一日天光全赤,有隕星劃破天際,父親入山查探,回來的時候,就帶回來了這把刀。再然後···就是一群黑衣人殺上了門,他們自稱是羅教中人,但是父親卻說他們藏頭露尾,並且身上沒有羅教的標記,並非真正的羅教中人,而是另有來歷。”
“這些人很兇狠,什麼都殺···什麼都不放過,羅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全都死了···甚至雞犬不留···。”羅元朗一邊說,身體一邊抖,有時候吐詞並不清晰,也有時候說話不太有順序和邏輯。
邵陽卻完全沒有感同身受,而是質問道:“既然羅家被滅門,你又是怎麼逃的?”
羅元朗一愣,眼神一陣渙散。
似乎就連他自己,也被這個問題給問倒了。
邵陽立刻警覺起來,原本流淌在體內渾厚的真氣,立刻快若奔雷,隱約的法相籠罩在體表,氣血嘩嘩流動。
原本躺久了,顯得有些僵硬的身體,此刻完全恢復了活力。
“對啊···我怎麼逃的?”羅元朗喃喃自語,說話的同時,那雙原本還有黑色眸子的雙眼,瞳孔開始不斷的抖動。
片刻之後,瞳孔徹底消失,只剩下了慘白的眼白,在眼眶內打轉。
不僅如此,他身上屬於活人的鮮活,也正在流失。
轟隆!
一道霹靂劃破天際。
電弧的光線,穿過了破舊的屋頂,穿過了深邃的地洞,竟然折射了幾分入這個地底深處的密室。
朦朧細碎的光線下,羅元朗的身上,滿是扎入的石菱,臉上血肉模糊一片,關節處的白骨也都曝露在外。
邵陽再不遲疑,揮起一掌朝著羅元朗拍來。
掌風猛震,就要將羅元朗震碎。
雙手捧刀的羅元朗,身體不自然的扭曲擺動著。
竟然是那柄銅刀帶動著他的身體,在半空中打轉。
將邵陽渾厚強勢的掌風撕碎。
邵陽目光一定,知道定是那銅刀有古怪,揮袖灑出大量的真氣,卻只是在故佈疑陣。
隨後雙手握拳,全力爆發,一拳隔空打向那銅刀。
哐!
拳力與銅刀碰撞,銅刀不住抖動,羅元朗身上撕裂的血肉,如雨點般四濺。
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