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如山泉般平淡無爭。
但是,這山泉水忽然有了磅礴的殺氣,剎那間整個天地間都有了殺氣。
這種充滿了個人的強烈色彩和情感的刀法,曾經是楚河所向往的。
其實在楚河身上,也有這樣的色調。
從一刀留人,到斷章一斬,風格獨特。只可惜,楚河放在這方面的心思太少,他並不願意將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對某種技法的研究裡。對於楚河而言,那屬於捨本逐末。
再好的刀法或者劍法,無論怎麼去渲染它們,它們的本質都是殺人術,上升到了道的高度,也改變不了本質。而楚河求的是長生,殺人術是護道手段。
智謀可以護道,道法神通亦可護道,神功絕學還是能夠護道。
既然如此,何必捨棄一切,去追求那極致的刀劍之術?看似有所得,卻不知是否偏離正道?
不過或許是另有他想,楚河本應該拉起距離,再施展神通。
卻不自量力的揮起了長刀,準備和大天狗比拼刀鋒的銳利。
大天狗的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一絲笑容。
以留人和斷章二式為核心,楚河的刀法是霸道的是熾烈的,如同火山爆發,如天雷席捲,霸道之間,便是將無窮的怒火於一刻爆發。
而大天狗的刀法,卻猶如抽刀斷水一般,所有的流水之勢已然到了盡頭。
漸漸的,大天狗的刀開始變慢,他的刀變得慢起來,刀勢變得更加慢起來。
雖然是在慢,但其實又沒有什麼改變。這是一種很抽象的感覺,甚至是如果你的目光盯著他的刀注視過久,會有一種噁心眩暈的感覺。
終於又出刀了,這一刀他揮灑出去的時候,額頭上佈滿了細汗。
這一刀不著邊際,不成章法,沒有任何的約束,它不是白雲,不用拘泥於天空,不是流水,不用拘泥於大地。這一刀可以是月光下的世間萬物,又什麼都不是。
這是刀之技法的巔峰,凡間再難找出,比這更加精美的刀術。
楚河卻在面對這一刀時,突然收住了手中的長刀。像是已經忘記了如何揮刀,陷入了不抵抗的狀態。
大天狗更加自信,揮出的長刀,再也沒有絲毫的遲疑。
豈不料,楚河的身後猛然間虛化出一個巨大的漆黑蛤蟆,這蛤蟆並不醜陋,它的背上披著淡紫色的古老紋路,猶如一種天生的文字。
呱!
長鳴一聲,所有的刀光銳氣,皆被吞入腹中。
大天狗的這一招攻勢,化作無形。
而他本人卻無端的抵到了楚河的面前,面露出驚愕不解之色。
神通,法天象地!
楚河的身形變得無比巨大,一指按住了身邊的大天狗,另一手微微用力。
咔嚓···一對翅膀,從大天狗的身上撕扯下來。
“你···好卑鄙!”大天狗的眼中,悲憤之色無以言表。楚河之前所有的做派,都讓他沾沾自喜的以為,楚河會和他比拼刀法,然後被他壓制擊敗。
豈料形式斗轉就在一瞬。
當他自以為勝,暗中得意之時,便落入了楚河張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