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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山郡,灰山領主的府上,這一代的灰山領主正焦急彷徨的搓著手。
時不時的對匆忙來往的下人催促、訓斥幾聲,來發洩他心頭的焦慮。
家族積攢多年的財寶,正一箱接著一箱被整理出來,然後捆到門口停放的妖馬車上。
成年之後力達數千斤的妖馬,竟然也有些拉不動這沉重的馬車,起步困難。
“老爺!真的要將這些都送到天魔都去嗎?”一個濃妝豔抹,半老徐娘的女人,抹著眼淚花子,捧著心口很有些心痛的說道。
灰山領主無奈的嘆了口氣,跺了跺腳道:“我也捨不得,但是隻有傾盡家財,才有可能得到那位大人的支援,從這場風波中逃過一劫。”
“我只是一個偏遠窮山僻壤的小領主,如果不這麼做,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灰山郡確實地處偏遠,甚至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特產。但即便如此,這灰山領主依舊積累了如此豐厚的家底,足以見得世世代代以來,歷代灰山領主在這塊艱難的土地上,搜刮的多麼厲害。
後院之中,喧鬧之聲四起。
一個又一個或高或矮,或胖或瘦,都多少有幾分姿色的女子,紛紛哭鬧著奔出來,圍繞在灰山領主的身邊,破口大罵者有之,哭哭啼啼抱腿哀求者有之,甚至還有幾個假模假樣要尋短見的。
簡直就是一團亂麻。
灰山領主卻灰暗著一張臉,整個人僵在哪裡,看著下人們戰戰兢兢的將最後的一點家底從府邸裡掏出來,然後堆放到那被壓的早已不堪重負的馬車上。
嘎吱了好幾聲。
沉重的馬車終於緩緩啟動,妖馬嘶鳴一聲,正要甩開四蹄奔行。
突然卻看到一隊騎兵從遠處的山巒上快速的翻越而來,手裡還舉著一杆大旗。
旗頭上,還掛著一個大大的‘楚’字。
當看到這個字的時候,灰山領主頓時渾身一軟,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無處不哆嗦···。
兩條腿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重量,直接癱軟在地。
“終於···還是來了!”
兩眼一翻,這位偏遠當土皇帝多年的灰山領主,假模假樣的暈了過去。
清算之風,一時間吹拂了整個人魔王朝。
隨著一車又一車的財寶被壓入天魔都,堆積入永夜魔君的寶庫,不僅是永夜魔君本人,整個天魔都都沸騰了。
擁有了足夠的財力,永夜魔君首先想到的是擴軍、擴軍、再擴軍。
沒有足夠的武力威懾,變法無法得到暢行。
如今楚河只是帶領著一群演武學院出來的新兵,針對一些地方上的小貴族。
烈火還沒有燒到那些大貴族身上,不少人還心存僥倖。
甚至有弄不清形勢的,還大包大攬,接收地方上來的好處,企圖一如以往一般,干涉朝堂的決定。
將這當做一場盛大的狂歡。
為了麻痺這些手握真正實權的大貴族,楚河假意縱容了他們的行為,甚至暗中放風,說這是永夜魔君有意興兵,去攻打幾處妖域,開疆擴土,媲美先帝的前兆。
之所以清算土地,就是為了找好理由,搜刮一些小貴族,獲得足夠發動戰爭的資本。
這話當然是破綻百出。
但是喜歡當鴕鳥的人,總是不少。
不願意面對恐懼和即將到來的危險,而將自己封閉在謊言裡,醉生夢死的人,其實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並不罕見。
長老院的聚會大廳位於天魔都的正南方向。
在那裡有一座修建的金碧輝煌的宮殿,一共三十二根石柱高聳入雲,撐起了宮殿的穹頂。
而穹頂之上,描繪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