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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元神的楚河,在外漂泊了數月後,終於收斂了元神氣息,隱藏好自己,然後就返回了朱府。
隨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過起了,經商掙錢,將朱家的產業越做越大,越做越強,卻又時不時抽空到深山老林之中,修煉術法的日常。
時間匆匆,如流水過。
三十年一晃,宛如鏡花水月。
足夠長的時間,讓許多過往的事情,都會無端端的水落石出。
陸判或許已經知道了楚河的實力,甚至連朱爾旦也都不是一無所知。甚至可能,連當初算計之事,也已然知曉。
但是三十年的交情,這些往事,都足以抹平。
當時間一到,朱爾旦此身壽元耗空,死在家中之後。
他的靈魂在那顆神心得指引之下,飛入了太華山中,與沉睡在太華山深處的神體結合在一處。
霎時間,整個太華山在十月初的時候,竟然便已經飄起了鵝毛大的雪。
偷偷從雲層後面灑下的陽光,照在這些雪花上,彷彿將它們渲染成了金色。
滿山飄雪花,山上的百花,卻冒著嚴寒,盡數的綻放。山泉裡的魚兒,也都歡快的越出水面,用尾巴拍打著水波,彷彿是在鼓掌。百獸咆哮,像是在歡呼。萬鳥齊鳴,宛如歌唱。
西嶽大帝重新歸來,坐鎮一方,這滿山的一切生靈,都在表達著喜悅和慶祝。
太華山玉女峰的山頂,楚河看著茫茫的大雪,看著盛開的百花,看著嬌豔與殘酷對立,看著死亡蕭殺與生機勃勃同時綻放在這山巒起伏之間,不知為何忽然湧起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動。
彷彿之間,似乎能悟出點什麼。
當然,這其實都只是一種錯覺罷了!
頓悟的基礎是多年如一日的苦修,所謂一剎那的頓悟,不過是積蓄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加上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對於生與死,陰與陽的輪迴、流轉,楚河根本沒有什麼研究,此時目睹這一切,那種噴薄欲出的並非是修為,而是激動的情感。
雲中有神人坐著雲車而來,有鸞鳥拉車,有天將敲鼓,聲威赫赫,氣度無雙。
看著那雲車之中坐著的朱爾旦···或者是西嶽大帝。
他此刻早已不同於以往,面色之上滿是威嚴氣象,原本濃厚的眉毛,此刻卻像是兩柄利劍高高的揚起,一如這太華山的山峰,陡峭而又險峻。
陸判一拉楚河,就要連帶著他一起跪伏下去。
一股柔和之力托住二人。
“兩位兄弟不必如此多禮,再活一世人,便承一世果。這一世我們既然以兄弟相稱,那以後便勿要更改。”西嶽大帝踏出雲車,漫步而下,語氣豪邁說道。
陸判還要推辭,楚河卻一口答應下來,叫了一聲:“朱大哥!”如此雖然看似冒失,但是關係上的親近,更容易拉近距離,短暫的尷尬之後,伴隨的是更加的熱絡。
以西嶽大帝的年紀,叫一聲大哥可不虧。
西嶽大帝露出滿意之色,扭頭看向陸判。
陸判也醒悟過來,自然跟著楚河這般喊。
分定了名分,西嶽大帝與二人又隨意交談了幾句之後,方才說道:“陸賢弟,你既然為地府鬼神,那可願轉入我麾下,替我一同看管神之墓葬?”
“不過,看守神之墓葬可是十分危險且無聊的工作。你可要先做好準備。”說罷西嶽大帝還衝著陸判點點頭。
他們的交情沒得說。
如今西嶽大帝既然歸來,到了分蛋糕的時候,自然少不了陸判這一份。
看守神之墓葬,當然如他所言,是危險···或許也很無聊的工作。這一點上西嶽大帝並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