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勉強成型,一切的絕望和毀滅,也都只是被封閉在小小的海港之中,根本無法完成蔓延人間,清洗一切的目的。
因為如此,他才會安排音之主赫爾德摩去擊碎屏障。
或許從而也會引來一些主神甚至主宰的窺探,洞悉其中的隱秘。
此時的聖輝主宰雖然面色如常,甚至帶著悲憫,但是內心深處的憤怒,早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無比急迫的想要找到那個暗中立下這古怪祭壇的傢伙,然後將之粉身碎骨,並以其靈魂製作成一件器物,在無窮的歲月裡,折磨以取樂。
早先有言,這方宇宙與仙道文明宇宙不同。
在仙道文明宇宙中,神祇天然低與仙佛一等,正是因為他們不自由,並且力量有上限。
而在神秘宇宙中,神祇的神職就只是‘職業’,而不是本質。
就像一個人是律師,卻不代表他會遵紀守法,也有可能會鑽法律的空子,為自己謀利。
在成神的過程中,某一個存在選擇了某一種‘職業’。
這個職業未必是他恪守或者喜歡的,卻又偏偏是他所擅長的···。
這就是矛盾和不同。
簡單而言,就是這個宇宙的神職,只存在職業性質,而不存在職業約束。
而現在,海港內發生的一切,楚河當然不會一無所覺。
事實上,他耳邊也時常響起一些低語和呢喃。
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在誘惑著他,撩撥著他,動搖著他。
想要將他引入肆無忌憚,解放自我的深淵。
有人認為,無窮的自我解放,肆意妄為就是自由。
那其實是一種謬論。
所謂的自由,不是以自由的名義,去幹涉他人,又或者直接去斷定別人的生死,主宰別人的存在與否。
而是一種建立在絕對公平的規則下,相互不干擾,各自、獨立任意發揮的行為。
而現在,這些低語,就是在這樣蠱惑著楚河。
他們告訴楚河,他生來自由,不該受到任何法律、道德、倫理的約束,應該無比的任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比如大街上看到一個美女。
不要去問好,不要去搭訕,更不要悄悄的打量,最後遺憾的錯過。
而是直接上去,直奔主題,走到最後一步,以燎原長槍直擊其腹。
他有這個自由,不該被外在的環境約束。
楚河運轉混沌,將自己隱匿起來,藏在了混冥之間,飛落到了黑夜女士身邊。
楚河古怪的發現,黑夜女士作為神祇,竟然臉上也出現了掙扎之色。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竟然雙頰飛紅,修長的雙腿竟然微微絞緊。
以楚河的見識,一瞬就能察覺,地板上那微微滴落的幾滴花露,雖然在下一瞬間,它們都被黑夜女士隱藏,蒸發。
“竟然連神也能干擾···即便是墜落人間的神,那也非同尋常。”楚河想到這裡,揚起一指,直點在黑夜女士的眉心,以魔能震盪其神魂,將其喚醒,讓她徹底的心神歸一,不受干擾。
楚河乃是正人君子,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乘人之危···直接成了好事,然後提褲子不認賬。
何況,眼下情況詭異,似乎有更強大的神祇,在暗中主導一切,複雜難明。他需要黑夜女士與他商討,讓她提供訊息。可不想因為一時之快,與之發生矛盾,導致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