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人活著的時候不懂,等到死了,入了地府,也就自然便會了。凡人不能亂說鬼話,否則容易鬼上身。
陸判喊話沒多久,就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從空洞之中飄出來,柔柔弱弱的,可不正是那吳小姐的摸樣。
看到吳小姐,楚河先是一驚,緊接著便是大喜,竟然無視那空洞的危險,就要朝著吳小姐的魂魄撲去。
吳小姐的魂魄下意識的一僵,甚至想要躲避,卻又及時停頓住了,略帶麻木的看著楚河,臉上卻露出一個笑容,好像是開心的樣子。
幸好楚河撲來的時候,幾乎擋住了陸判的視線,否則就憑吳小姐之前的表現,說不準就會露陷。
毫無疑問的,楚河沒有運轉真元,這位吳小姐也只是新鬼初成,未曾能以鬼氣凝聚出真實鬼軀。二者雖然相撞,卻交錯而過。
楚河轉過身來,臉上的傷痛和不甘以及隱隱的憤怒,都被表演的恰到好處,在壓抑中充斥著一種令人動容的爆發力,彷彿一張繃緊的弓弦,彷彿下一刻就會鬆開,又彷彿下一刻就會崩斷。
這是真真正正的表演功力,如何許導在這裡,看見這樣的一幕表演,一定會露出無比欣慰的笑容。
吳小姐就遠遠沒有這樣的功底了,不過演技不夠,臺詞來湊。
只聽那吳小姐悽楚的說道:“大年!忘了我吧!現在我們人鬼殊途,不會再有結果。你對我的情意,我也只有來生再報答了。”
很簡單的一句臺詞,略帶狗血,即便是如此,為了達到一定的效果,楚河當初也訓練了吳小姐將近三個時辰。
朱爾旦的臉上已經又露出了動容之色,幾乎要忍不住開口,讓陸判想辦法,成全他們在一起。
陸判卻好像看到了朱爾旦的意動,搶先開口說道:“吳氏玉珍!你可還記得,是誰殺了你?”
陸判此刻卻已經想起來,當初以陰神遨遊十方尋找合適的美人頭的時候,曾經在吳小姐的屍體前,看到過楚河。
雖然當時楚河的表現來看,不像是兇手,卻也不能完全免除這個可能。
吳小姐此時,臉上卻露出真實的怨毒、仇恨之色,幾乎咬牙切齒道:“稟告判官大人,小鬼並不知道是誰殺了我。當時自覺地脖子很疼,正要用手去抓,卻發現,身子與脖子已經分離了。”
“去了地府之後,小鬼曾聽一些老鬼說,這是凡間修士的詛咒殺人之術。可憐小鬼生在閨中,未曾與人結怨,如今卻這般枉死,還請判官大人伸冤。”
說罷吳小姐便跪倒在地,結結實實的衝著陸判磕頭。
這一席話,前半截確實是楚河教的,後半截卻不是。
顯然這吳小姐是真的心中有怨,見了陸判便再難壓制。幸好她還算不太糊塗,沒有直接說出是顧太師命人所為。否則楚河的計劃,就要直接穿幫。
倘若如此,楚河便要開始逃命了。
當然逃命之前,也會先引爆留在吳小姐魂魄中的禁制,令其魂飛魄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