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派興奮的青年道士卻道:“師父!盟主交代的事情,有你們去辦便可。若要讓廣平視若無睹,任由這些枉死的冤魂,在這裡徘徊不去。這口氣···廣平可咽不下去。”
說罷了,卻任由一個韃靼士兵的彎刀落在自己的肩頭上。
他卻趁機近身,將兩個緊挨著的韃靼士兵用手中的利劍刺死。
血漿噴射,灑了他一臉,那青色的道袍上,原本清靜無為的太極圖,也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就像一個火紅燃燒的大火球。
數道身影飛掠,踩著草尖,追上不同方向的韃靼騎兵,用暗器招呼,將他們紛紛打落馬下。
一隊韃靼士兵,很快被全部殲滅。
“韃靼人十五人為一伍,交叉網狀巡走,很快就會有不下三股在這裡匯合。快些走!”年老的道人落在廣平身邊,抓著他的胳膊,提著他便跳往不遠處的林中,快速的撤離。
騎馬是不行的。
馬蹄印會暴露。
而且和韃靼人比馬術,是一件很無腦的事情。
何況,他們的馬都被訓練的很好,只要哨聲一響,就會自己往回跑。
奔行了足足一個時辰之後,一眾人方才在一間殘破至極的彌勒廟停了下來。
廟堂上的彌勒佛早已經被推倒,只剩下一張大肚皮留在神臺上。
屋頂也塌了大半,不過···多少算是個歇腳處。
處理完傷口,廣平用嘴咬開乾糧袋,叼出一塊又冷又硬的麵餅,用力的咀嚼著,一邊吃一邊詢問道:“師父!盟主交代我們去找那位最近一人殺了近千韃靼人的俠士,究竟所為何事?”
“莫不是想招收麾下?”
“要我說,也用不著吧!我們是江湖中人,又不是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單打獨鬥,殺一些韃子,那才叫痛快。整天龜縮在陽城,就等著韃靼人攻城的時候,幫忙把爬上來的韃子推下去,確實無聊的很。”
老道人瞥了廣平一眼,然後冷淡道:“糊塗!一人之力,殺的乾淨這滿天下的韃靼人嗎?唯有集眾人之力,才能力挽狂瀾。那酒劍仙即便是再厲害,三日之內,便殺了韃子千人又如何?如今韃子們對他起了防備,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上鉤。”
“盟主這也是不忍義士慘遭不測,這才讓我們前去接應。將他引入城中,共商大事!”
周圍還有數人,有俗有道,有和尚也有乞丐,江湖上看得著的普遍配置,這個隊伍裡基本上都有。
和道人師徒的‘話多’不同,他們大多顯得沉默,神情陰鬱。
廣平師徒出身的長樂觀,遠在劍南,那裡山高路窄,車馬難行,韃靼人暫時打不過去。故而師徒二人,唯有來了這陽城之後,才見了許多人間慘相,雖然心中悲慼,卻也還有些生機活泛。而其餘人等,不是家破人亡,便是被毀宗滅派,切膚之痛,如時刻有烈火燒心,身心俱痛,恨藏心中,早已沒了過多言語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