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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楚河本質上不是為了顓頊而戰。
但是毫無疑問,顓頊的做法,還是令楚河有幾分覺得舒坦。
作為一個王者,可以狠毒,可以霸道,甚至可以背信棄義。
但是絕不可以小氣,更不可以短視。
此時帝江未滅,天下未定,就已經開始心疼和吝嗇一些將來,才有可能付出的代價。這其實是一種極為可笑的行為。
但凡是有這種心思的人,哪怕是已然雄踞一方,最終也不可能奪得天下。
楚河沒有急吼吼的提刀衝向帝江。
他在所有人不可理解的目光下,腳踏實地,一步一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古老而又蒼涼的秦腔,在這遼闊的大地上響徹。
即使人們不懂,楚河為何要用這種腔調,唱出這首曲子,卻依舊被其中的情緒所感染。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楚河的聲調,猛然上調了一個調,聲音變得更加嘶啞。
而在這種簡單的旋律下,在楚河的身後,無數的勇士,被帶動了情緒,跟著協同哼唱。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恐怖的聲勢,匯聚成了統一的音浪,彷彿是一股狂風,助推著楚河往前邁動腳步。
踏歌行!
很久以前,楚河從呂洞賓處學來的踏歌行。
只是用的次數,絕不算多。
曾經楚河以為它是用來調動自身情緒,與天地共鳴而臨時爆發力量的一種手段。
而現在,他終於解封了踏歌行的正確模式。
一曲秦風,卻將戰場上幾乎所有勇士的意志擰成一股繩,全都系在了他的身上。
以其大巫之能,頓生無量助力。
長刀高舉,一刀爆發,悍然揮出。
嗤啦···!
空間、時間,甚至是人的念頭,都在這一刻,被楚河一刀斬斷。
楚河揮出了他此生以來最為巔峰,也最為極致的一刀。
在此之前,他用刀,匠氣十足。
只追求結果,而完全不在意過程。
刀法對他而言,就是一門攻伐的手段。
但是此刻,在氣氛的渲染下,在踏歌行的加持中,他進入了那種玄而又玄的狀態。
一刀揮出後,楚河並不等待結果,而是腳下連踏,身形突進,手中連連劈砍,從四面八方,一同斬出了三十六刀。
每一刀都是蓄勢而發,每一刀都是一種極致的爆發。
面對楚河粼粼的刀光,帝江手持長矛,烏青的長髮,在狂風中卷亂成一團,手裡的長矛一舉。
此刻他彷彿與不周山融為了一體。
當他的長矛揮下的時候,在楚河的眼裡,就宛如不周山朝著他撞擊過來。
咔嚓!
無數的白雷,在虛空中炸響。
空間成片的坍塌,而過去和未來,都在這樣的光忙中消逝。
一入此局,無有過去,無有未來,只有此刻,唯有此刻。
楚河只覺得渾身的熱血,全都沸騰起來。
帝江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而現在,他要擊敗他!
兵主在戰場上吞食了大量的血肉和兵器,此時已然恢復了八成巔峰之能。
在楚河的施展下,在兵主的主動配合下,他閃耀的刀光,甚至有幾許超越了原本握在蚩尤手心之時。
嗡!
刀與矛,第一次碰撞,撞擊出來的,卻是一種無比絢爛的火花。
那是真正的道與理的碰撞,宛如思維碰撞的直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