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鬼對自己動了殺心!
察覺到傅桉的想法,林晚林兩手白光乍現,道法掐印,極快的打出一道金剛咒覆蓋自己,阻隔了那股壓力,為自己爭取到喘息的機會。
傅桉看著林晚林的一系列手法,略微頷首,周身鬼氣瞬間收回體內,隨後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說話不中聽,但反應還算快,是個湊合帶出門的。
“反應不錯,速度慢了點。”
伴隨傅桉的這句話,門外酒客碰杯與小二吆喝聲再度回到林晚林的耳中,那令人難以喘息的威壓不知何時撤去了。
活…活下來了。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林晚林又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女鬼伸出一隻白皙的手,輕鬆的透過金剛咒的白色防禦膜,將食指指尖按在自己的眉心。
林晚林剛落下的心又一次提起,這個女鬼…竟然完全不怕金剛咒。
起初見到傅桉,她在白日烈陽下行走已是讓林晚林震驚,但念及易輕朝在身旁並無其餘神色,他才勉強壓下心中疑慮。
可現在看來,易家供養的這位女鬼,不僅不怕陽光,甚至無懼道法與符咒。
這真的……有鬼能做到嗎?
“你這符咒有意思。”
“你會畫符?”幾乎是傅桉話音一落,林晚林就接上了話。
“我的三錦魚羹還沒上來嗎?”傅桉歪了歪頭看向易輕朝,慢悠悠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並未回答林晚林的問題。
說實話,她餓的很。細算起來,已經三十年沒吃過人間美味了,也不知道這三錦魚羹還是不是當年的味道。
思緒之間,傅桉又盯著易輕朝多看了兩眼,隱約在人身上看到三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白衣仗劍。
心裡暗自嘆了口氣,易輕朝他爹年輕時候帶著自己走南闖北,吃過的美食不計其數,結果三十年前回家娶妻生子,就變得一心只會血液與香火供奉,倒是一點都不記得給自己上供美食。
易輕朝被盯得吞了口口水,潤了潤髮乾的嗓子,只覺著這人盯著自己的眼神,像是一匹餓極的狼。以指節扣廂房木門聲喚來了小二,無聲的催了聲菜品。
聽到魚稍後就到,傅桉這才將視線從易輕朝身上轉移到朝林晚林,接著道:“你那符咒,是簡化過的吧。”
“簡化?”林晚林低聲重複了一遍。“可我從小是這麼學的,家族藏書閣內也是如此。”
“比我從前見的,缺了三個咒印。”說到這裡,傅桉嘆了口氣,表情滿滿的都是對自家不肖子孫的無奈,“道門落魄至此了。”
又忽的念及前兩日被易輕朝老爹請出來,那一把鬍子的老頭樣,哪有當年和自己四處除邪祟的白麵神君的架勢,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易輕朝被她這一聲聲嘆氣,引起一身雞皮疙瘩,這一副看自家不肖子孫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傅桉沾了些茶水,在桌上畫了張金光咒,隨著最後一筆落下,一個如雞蛋形的金色光膜覆蓋住桌子。
林晚林伸手戳了戳光膜,感受到一陣阻力,竟是不能往前半分,當下眼睛一亮,細細的將桌上符文記下,隨著茶水痕變幹,符咒金光緩緩變薄。
“這種好東西也能搞失傳?”林晚林努了努嘴,“這些老頭平常在家都在幹什麼,咋啥啥都守不住。”
言畢又看向傅桉,兩眼亮亮的,像極了是發現寶貝。“你會畫符?會畫多少?”
“不算精通。”傅桉託著下巴,印象裡自家師弟是極為擅長畫符的,自己在這方面,的確是師門中墊底的,至於會多少符咒…傅桉仔細想了想,奈何那記憶實在遙遠,腦海中畫面殘缺模糊,不過想了三息就果斷放棄。
“會畫的…大約幾十種吧。”
林晚林猛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