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裡的人會失去關於夏雙兒的所有記憶。”
“就像她從來沒有存在過。”
說完,傅桉扯出了一個有些惡劣的笑,“但會記得夜歸山中,有一個獸妖女。”
這才是傅桉給予夏雙兒真正的懲罰。
夏雙兒讓其他的人失去親人,那傅桉就要讓她也嚐嚐孤身的滋味。
世界之大,無人認識她,也無人記得她。
夏雙兒這個人,宛如世間蒸發,沒有留下一絲絲的痕跡。
灑入林邊寨的鬼氣動作麻溜的鑽進每一個的腦袋中,將有關夏雙兒的畫面通通吞噬乾淨。
倚靠在家門前的褚顏看著飄到自己面前的鬼氣泡泡,有些好笑的屈指彈開。
沒想到這個小小的鬼氣,竟然脫離了鬼身之外還能自主行動。
隨後笑意收斂,褚顏靜靜的看著鬼氣鑽入寨中的人腦海中,又動作麻溜的從另一側鑽出。
可寨中人的表情依舊與鬼氣沒有到來前一樣,嘮嗑的嘮嗑,嬉笑的嬉笑,教訓幼童的依舊捏著幼童的耳朵。
一切的一切,彷彿都沒有變化。
褚顏長長的撥出一口濁氣,像是吐出了十年的憋屈與痛苦。
她抬頭看向夜歸山的方向,心中默唸道:“都結束了。”
她十年的噩夢。
終於醒了。
而山路上的林晚林在傅桉提到忘憂咒時,就默默打了個寒戰,用雙手搓了搓胳膊。
這可真是,太可怕了。
平心而論,林晚林並不喜好熱鬧,也不愛與道門中人相處,以至於近二十歲的年紀,只有易輕朝一個好友。
可若是自己的存在被抹殺。
至親,摯友都將自己忘卻。
那是比死,更真實的虛無。
傅桉見狀,抬手拍了拍林晚林的腦袋,隨後想要如往日那般撩下帷帽,藏住自己唇邊的笑意,卻摸了個空。
等等……
傅桉突然停下了腳步,總覺得自己像是忘記了些什麼。
是什麼呢?
傅桉蹙眉努力回憶,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撥動翠玉環,隨後打了個響指,恍然大悟。
“我把夏溪丟在斷崖底下了!”
等傅桉帶著易輕朝和林晚林兩人到崖底時,夏溪正在搓火烤魚。
往日收拾的利落的臉上不知何時沾了灰,彩繩扎著的小辮也因沒有梳理變得有些毛燥,腰間掛著的兔毛球也因為沾到了水,變成溼答答的一坨。
可腦袋上戴著的帷帽,卻是齊齊的將白紗別在耳後。
見到人來,夏溪快速側過身子,擦了擦臉上因搓火而沾上的灰。
可她忘了,自己手上的灰更多。
於是傅桉將眼睜睜看著夏溪將自己擦成一個小花貓,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意。
這個時候笑出來,一定會看到炸毛夏溪的。
即使傅桉沒有笑出聲,可她憋笑的表情太過明顯了,夏溪有些羞惱的放下了手,破罐子破摔道:“你想笑就笑吧!”
傅桉聞言倒也不客氣,當著夏溪的面前就笑彎了腰,又在夏溪即將羞惱的前一瞬直起了身子,走近幾步,抬手輕輕擦掉夏溪臉上沾著的灰。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
夏溪這才驚覺,傅桉的肌膚涼的驚人,在碰到臉的一刻,驚的她下意識顫了下身子。
可抬眼對上傅桉含笑的雙眼,夏溪又生生壓住了這股冰涼帶來的戰慄感。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啊。
傅桉對著夏溪展露出一個明媚的笑意,她本就是婉麗的長相,可在鼻樑上的紅痣無端地為她增添了幾分明豔的韻味,更何況傅桉的本性張揚,又喜穿豔色,所以時常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