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膳的那個婢女,她身上沒有鬼氣。”
聞言,傅桉挑了挑眉,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聽易輕朝繼續說道:“這周府,每個女子身上都或多或少的被鬼氣纏身,只有她,乾乾淨淨的,一點都沒有。”
傅桉表情淡然的歪了歪腦袋,桌上的燈火晃的面容模糊。
那個婢女,傅桉剛進周府就看到了,畢竟墨水池子裡突然飄出一張白紙,任誰都會多看兩眼的。
不過周家的委託是為了讓易輕朝與林晚林二人瞭解俗世間,所以傅桉並未說出自己的發現,若是二人過了三五日還未發現,興許自己會開口提醒。
出乎傅桉意料的是,她沒想到今夜竟然是這個身無鬼氣的女人去尋易輕朝與林晚林用膳。
該說什麼好呢,天命相助嗎…?
“她叫什麼。”傅桉問道。
這次是林晚林回話道:“我回來路上與春桃打聽了,她說那個婢女叫林蓮,是正兒八經在周和身邊伺候的,除了就寢都不會回內室,連她都沒見過幾次。”
春桃是在周夫人身邊伺候的,連她都沒見過幾次,可見這個林蓮與周和日夜相處。
想到林蓮,林晚林不自覺皺起了眉頭,“婢女們起初以為周和要納她做妾,但一直都沒人提起過,所以她就一直留在府裡伺候。但她畢竟是與周和關係匪淺的婢女,我們也不便攀談,只能靠你在內院打聽了。”
沒有被鬼氣沾染的婢女。
那幾乎是明著說這個婢女與鬼祟有關係。
如果周和心裡清楚“去世的人”是誰,那沒理由不懷疑這個叫林蓮的婢女,除非是那人活著時,周和從沒見過林蓮。
想到這裡,傅桉發現這件事情比她想的還要有意思。
果然比起詛咒的手段,更有意思的是詛咒背後的緣故。
耳邊紙張摩擦的聲音響起,傅桉從思緒中回神,就看到林晚林又掏出一張符咒遞到自己的面前,而易輕朝站在窗戶邊,一手捏住符咒的下緣,似乎下一秒就要撕下符咒跳窗而出。
“我們只要出去,你就立馬關緊窗戶,把這個符咒貼在窗戶縫上,這樣你的鬼氣就不會被府裡的鬼祟發現。”林晚林說完,朝著幃帽的位置努努嘴,“明早記得帶上幃帽再把符咒摘了。”
傅桉伸出一手接過符咒,暖色的符紙給指腹帶來微微的溫熱感,易輕朝與林晚林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如果那個鬼祟現身,你能保護好自己嗎?”
“如果打不過,你就自己躲好,等我們來救你。”
“這兩個符咒今晚別摘,我怕那個東西聞著味道來找你。”
是怕自己被府裡的鬼祟抓住?看來小易是一點都沒和他倆說啊。
傅桉有些好笑的看向兩人,卻被兩人面上不加掩飾的關心怔在原地,捏著符咒的指尖不自覺用力,直到將符咒的一角捏出皺痕跡。
在窗戶即將被拉開的一刻,傅桉緩緩開口道:“周夫人身上有鬼氣。”
易輕朝開窗動作一停,傅桉將臉轉向林晚林的方向,“你的猜測沒錯,那個鬼祟應該和周夫人達成了什麼合作,依靠周夫人的血肉生存,至於許諾給了周夫人什麼,就要靠你們自己去查了。”
這是他們兩人接的任務,也是下山的第一次挑戰,說這些話,就當是對兩人關心的回禮吧。
林晚林點了點頭,並沒有回話,而是抬抬下巴示意易輕朝開窗,隨後兩人身影藏入黑暗,唯有那扇窗戶還在微微晃動。
確定兩人已走遠,傅桉才慢慢睜開眼睛,低頭看向手中的符咒,唇角忍不住上揚。
窗戶晃動間傳來木頭的輕微吱呀聲,傅桉並未抬頭,而是隨意抬起左手指向窗戶的方向,一道黑氣快速從食指飛出將窗戶關緊,隨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