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到城裡有些姑娘都帶著面紗了吧。”
這客人說話都帶著笑,原以為是個好說話的,怎得這樣倔。
李如意思來想去,與其放爛了料子,倒不如說上幾句,也好嚇得這幾位外地的客人快些離城。
左右這件事情在城裡是瞞不住的,縱使今日她不說,明日也保不得他人不說。
李如意繼續道:“上個月,城裡突然出現了賊人,不偷金,不偷銀,只在深夜偷貌美的女子。”
傅桉聞言抬手隔著幃帽的白紗捂住了嘴,“竟有這等事……”
李如意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傅桉,“姑娘進城時就帶著這幃帽吧,未被歹人看見容貌,那便是安全的,過兩日就快些出城吧。”
恰逢易輕朝換好衣袍撩簾而出,青冥色的衣袍與他內裡的衣襟交襯,更襯的人俊俏,那顏色在他的身上,宛如深海,沉穩異常。
“你穿這身倒是俊。”傅桉打趣道。
易輕朝還未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林晚林的聲音,“就是時間久,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件外袍是你在簾子裡親手做的呢。”
林晚林理了理外袍的衣袖,那身竹青色的料子藏了竹葉暗紋,行走之間隱約可見,倒也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模樣。
眼看兩人都換好了衣裳,傅桉偏頭看向李如意道:“多謝掌櫃了,那剩下的衣裳都幫我包起來吧。”
說話間,傅桉將那塊刻有謝舒元的玉牌遞給李如意,繼續道:“周夫人和我說在風陵城內,四處都可用她的玉牌記賬。”
周夫人?
李如意的面上閃過一絲疑惑,但仍是恭敬的雙手接過玉牌,看了一眼玉牌上的字笑道:“原是謝二小姐的牌子,我倒是忘了她已經嫁給周秀才了,這才沒回過神來呢。”
李如意將玉牌來回翻看,確定是謝舒元的玉牌後招手喚來一旁的婢女,讓人仔細包了衣裳,又將玉牌遞還給傅桉。
“謝二小姐說的沒錯,用她的牌子足以在風陵城內吃喝個遍了。”
傅桉遮掩在幃帽下的眉頭輕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見李如意靠近了身子,連聲音都壓低了幾分道:“我方才所言,還望姑娘記在心上,莫要隨意摘下幃帽。”
傅桉聞言頷首道了聲謝,林晚林自覺接過打包好的衣裳,三人這便抬腳出了如意布坊。
“方才怎麼不和那掌櫃說我們是道門的人。”
聽到易輕朝的話,傅桉並未回頭,眼神在兩邊小販的攤上隨意掃視著,“道門的身份天天拉出來做什麼,誒你瞧……”
前一句還是應著易輕朝的話,後一句卻已跑到小販跟前。
左顧右看,步態輕盈,全然一副來風陵城遊玩的模樣。
傅桉拿起攤位上的一支步搖,兩朵蓮花做裝飾,但稀奇的是簪尾做了小燈籠的樣式。
傅桉轉頭看向易輕朝道:“我喜歡這個,給我買了吧。”
“姑娘好眼力,這可是我這小攤上最費工夫的首飾了,所以價格也略貴些。”小販說完這話,仔細瞧了瞧易輕朝和林晚林的神色,見幾人沒有要丟回步搖的意思,這才繼續道:\"這得五百錢。\"
易輕朝低頭從腰帶裡摸出一小塊銀子放在攤桌上,輕聲道“不必找了。”
在小販“謝謝公子”的道謝聲中,幾人又抬步朝著前方走去。
離了攤子,傅桉將那支步搖斜斜的插在髮髻邊,才拾起方才的話頭繼續道:“我們只是在此逗留幾天,裝作遊玩的人不是更合適嗎?”
林晚林突然開口道:“你好像很喜歡穿這樣豔色的衣裳。”
初見時,傅桉穿的是一身緋色的衣裳,今日在布坊又買了海棠紅的裙裝。他那會雖是在試衣,但也聽到你和掌櫃定了赩熾色的料子,都是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