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微微皺眉,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揮了揮手,示意守衛放絡腮鬍子大漢進來。
大漢怒氣衝衝地走到秦夜面前,粗聲粗氣地喊道。
“秦夜!你把我女兒還給我!”
秦夜上下打量了這漢子一番,開始詢問:“這位壯士,不知你女兒是……”
“老子叫周魁!我女兒阿福!就是那個你認作義女的丫頭!把她還給我!”
周魁一把揪住秦夜的衣領。
他輕輕撥開周魁的手,耐著性子解釋。
“壯士,你先冷靜一下。阿福姑娘……她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什麼意思?”
周魁愣住了,揪著秦夜衣領的手也鬆了下來。
“阿福姑娘為了救我,被平南候的手下殺害。這件事,確實怪我……”
秦夜將當初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給周魁聽,沒有絲毫隱瞞。
末了,他還告訴了周魁阿福的墳塋所在。
周魁聽完,如遭雷擊,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阿福,我的阿福……”
看著周魁悲痛欲絕的樣子,秦夜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嘆了口氣。
“周魁,阿福的離去,我也很痛心。如今,我只希望能盡我所能,彌補我對她的虧欠。”
“如果你願意,可以留在我的身邊做事,我定會保你後半生富貴無憂。”
周魁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秦夜,半晌才哽咽著說。
“秦大人我不求榮華富貴!若你所言為真,我自願留在你身邊!”
“我秦夜所言千真萬確,你若不信大可去清風鎮打聽此事,鎮上之人皆知此事!”秦夜鄭重地點了點頭。
周魁抹了把眼淚,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秦夜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大人,你是我女兒豁出命都要護著的人,我信你!今日起我會替女兒護著你!”
處理完這件事後,秦夜便開始著手解決南部旱情的根本問題。
他提筆寫了一封奏摺,詳細闡述了“北水南調”計劃的可行性。
並列舉了滄瀾江引水灌溉南部的種種好處,以及不實施此計劃將會帶來的嚴重後果。
他將奏摺遞交給信使,命其儘快送往京城。
奏摺送出去後,秦夜心中稍安。
然而,好景不長,清風鎮的流民中突然爆發了瘟疫!
疫情來勢洶洶,迅速蔓延開來,不少流民染病身亡。
秦夜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環節——衛生防疫。
就在這時,年邁的孫大夫挺身而出。
他主動請纓,帶領幾個學徒,深入疫區,為染病的流民診治。
這種瘟疫被稱作“涸澤熱”,染病者先是高熱不退,繼而出現嚴重的腹瀉和脫水症狀,最終在痛苦的抽搐中死去。
簡陋的棚子裡,到處都是病人痛苦的呻吟聲和家屬絕望的哭喊聲。
孫大夫滿面愁容地找到秦夜,他的衣袖上沾滿了藥汁和病人身上的汙穢,整個人也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草藥味。
他顫巍巍地拱手。
“大人,涸澤熱蔓延太快!老朽的藥方雖能控制病情,可是藥材根本不夠!”
他說著說著,老淚縱橫。
“眼看著一條條人命逝去,老朽作為大夫卻無能為力……”
他知道涸澤熱是一種在乾旱時期容易爆發的瘟疫,但他沒想到會來得如此兇險。
他沉聲安撫。
“孫大夫,您放心,秦夜一定盡全力籌集藥材!還請您繼續救治病人,萬不可放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