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的瞬間,李爺爺和李奶奶瞬間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屋子不大,但色調和裝飾無不時刻彰顯著法律的威嚴,穿著非常正式的法官坐在主位神色嚴肅,李父李母一同坐在長桌左邊,中間卻隔了好幾張椅子,眉目間滿是煩躁。
長桌右邊離法官最近的人是顧奕澤,這會兒正不慌不忙地整理著資料,李銘洋坐在他和陸子蕭中間,神情複雜。
小寶的視線只跟他短暫地交匯了一秒,隨即便分開了,可李銘洋眼裡那一閃而過的悲傷還是讓他捕捉到了一絲痕跡。
李爺爺和李奶奶直到落座都一臉迷茫,待小寶等人去到觀眾席之後,法官才緩緩開口,宣佈調解開始。
當顧奕澤作為原告方的訴訟律師聲音不疾不徐地說出李父和李母的一系列行為時,兩位老人的神情逐漸從不可思議變得震驚,再皺起眉頭滿臉憤怒,最後甚至臉色都黑了下去。
家暴、出軌、行為傷風敗俗、長時間給予孩子精神壓力……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些詞句說的竟然是他們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和兒媳。
明明不久之前還總有鄰居誇他們孝順,說他們教子有方,說他們各個方面都優秀出色……
合著這一切都是演給別人看的?!
“砰——”
李爺爺聽完顧奕澤所有的話之後,終於憋不住怒火,重重地捶了下桌子,指著對面的李父李母,大聲斥責道。
“你們兩個不負責任的人,做出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來,你們到底對得起誰?!洋洋是多乖多好的孩子啊,儘管跟著你們受了那麼多罪,扛了那麼壓力,他都從來不跟我們說,你們可倒好,身為他的親爹親媽,怎麼忍心如此折磨孩子啊!”
“爸您用不著這麼激動,別回頭氣壞了身子還賴我們”李母神情淡漠地說道,“我們今天之所以要坐在這裡鬧的魚死網破,還不都是拜你那又乖又好的孫子所賜嗎?”
“這是什麼話!”李奶奶也很是生氣地開了口,“如果不是你們做的這麼過分,洋洋怎麼會選擇用法律來制裁你們?說到底還不都是你們逼的!”
李母依舊是那副神色懨懨的模樣,擺擺手道:“行行行,您二位年紀大,說什麼都對,我也不跟你們吵,反正最終目的就是讓我倆離婚而已,我同意”
“我也同意”李父一臉冷漠地說,“爸,媽,事到如今我們也算是破罐子破摔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是我先出的軌,也是我先動手打的她,但我不覺得我錯了,我不愛她了所以我才找的別人,而她胡攪蠻纏地威脅我我才動的手,就這樣”
“滾你媽的!”
李爺爺聽完更怒了,直接把手裡的柺杖朝他扔了過去,“我他媽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畜生!動手打女人,說什麼不愛了就出軌,還覺得自己沒錯,我呸!你會遭報應的你知不知道?你簡直不配做人啊你!!!”
扔出去的柺杖擦著李父的腦袋飛過,他瞥了一眼李爺爺顫抖的身子,卻連撿都沒有撿,只是抬手摸了摸被擦傷的地方,漫不經心地道:“隨便吧,離了我也有其他人選可以再結”
說罷他又看了看氣得臉色通紅的兩位老人,補充道:“到時候麻煩你們把戶口本拿給我……”
“滾!”李奶奶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咬牙切齒地道,“今天出了這個門,你就不再是我們兒子了!”
“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我他媽也嫌丟人!你不要臉我還要我這張老臉呢!”
“肅靜!”法官猛地敲了下小錘子,再加上陸子蕭和李銘洋的連聲勸阻,這才制止了這場愈演愈烈的戰爭。
“接下來我要問原被告一些問題,你們準備好了嗎?”
李父和李母點了點頭,李銘洋輕輕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