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飯,下午在鎮上轉悠時,再買幾個板凳,明日師父師孃他們要過來,不能沒地兒坐。”
“這是當然。”衛蘭香點著頭附和,出門在外的,禮數都周全了,生意才好做不是。
沈玄青借了把椅子回來自己坐下,都說舟車勞頓,別看只是在車上坐,顛簸一路也不容易。
衛蘭香許久都沒坐過這麼久的騾車,於是笑道:“說下車了,我怎麼還是覺得在搖晃,活像是還在車上。”
“我也是呢。”沈雁應和道,她進了吉興鎮後有些興奮,看什麼都新奇,這會子臉頰紅撲撲,說話輕快脆生。
連陸谷也有這種感覺,他坐在沈玄青旁邊露出笑顏,沒有多說話。
等沈堯青挑水回來,眾人喝過水解渴,再歇息一陣,胃裡實在餓了,就到最近的隔壁麵館吃了頓飯,一人要一碗麵,再一葷一素兩道菜,趙婆子瞧見他們家一個個穿得都乾淨齊整,連昭兒都長得白白胖胖,心中歡喜,還給孩子掰了一小塊糯米芡實糕。
他們今日在路上走得慢些,吃完飯都到下午了,西興街有間客棧,離他們並不遠,沈玄青沈堯青一人牽一個騾子往那邊去,沈堯青把林守義家的騾車牽進側門,有夥計瞧見,立馬就過來接手,把騾車卸了,騾子給拴好,又往槽裡抱草料。
夜裡要住在客棧,沈堯青從側門院子出來後,就帶著家裡人進了客棧大堂,定下兩間房,一間衛蘭香和沈雁的,一間他和紀秋月昭兒住。
至於陸谷,晚上帶著小靈哥兒和沈玄青睡在鋪子裡就行。
客棧定下後,這會子還不急著住進去,沈玄青要到楊家去拉雞鴨兔子,其他人跟著過去,在楊家坐一陣說說話,來了總不能不去見。
一進楊家院門,嚴氏正在給大孫女楊妮兒扎玩瘋散亂的頭髮,妮兒如今已有八歲了,個頭比陸谷原先見她要竄高些。
嚴氏一聽見沈玄青喊他,連忙抬頭,瞧見這一大家子進門,喜得喊道:“老嫂子!”
又推著妮兒讓喊人,妮兒如今大了,常在巷子酒館裡跑,見的人多沒那麼羞澀,她認識沈玄青沈堯青,家裡年年吃的板栗和榛子都是沈玄青送來的,她喜歡吃,便覺沈玄青親切,口中喊了兩個叔叔,又被領著喊阿奶嬸子小嬤還有沈雁這個小姑姑,一連串叫下來,衛蘭香瞧她長得討喜嘴又甜,樂得什麼似的,連聲答應。
以前都在清溪村住,後來沈玄青還拜了師,嚴氏和衛蘭香的關係自然好,況且家裡來這麼多人也熱鬧,嚴氏當即就喊老楊頭去割肉買菜,再弄罈好酒。
衛蘭香連忙攔住她,說方才吃過了,惹得嚴氏又急又笑,問她怎麼不來家裡吃,見外不是。
“趕了這一路車,方才餓狠了,麵館離得近,我們坐在鋪子裡歇腳時,朝隔壁喊一聲,面下好過去只吃呢。”衛蘭香笑著拍拍嚴氏握著她的手。
她倆說了一陣話,嚴氏抱抱昭兒,沉的喲,笑著誇道:“咱們家小昭兒又胖了,胖了好,以後長大壯實,定是個男子漢。”
又瞧見陸谷懷裡的小靈哥兒,嘴裡直哎呦喊心肝兒。
小靈哥兒白白嫩嫩,方才睡醒時哭過,這會子眼睛和眼睫毛都是溼漉漉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漂亮的不像話。
嚴氏抱著小靈哥兒那叫一個歡喜,老楊頭在她旁邊接過昭兒抱,他瞧見兩個孩子心中同樣高興。
來吉興鎮頭一天過得很是熱鬧,又是逛街又是到楊顯酒館裡吃飯,夜裡要走時嚴氏還捨不得,讓住家裡,可沈家人多,他們家也只是小富,家裡房屋就那幾個,當初只沈玄青和陸谷過來時能住下,又聽沈堯青說客棧都定好了,便不再挽留。
忙了一上午,又是殺豬割肉,又是給主顧抓雞鴨,有人要不帶皮毛的兔子肉,沈堯青還得去後院殺,清早時他們只殺了四隻掛在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