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靈和秦婉柔兩個一直在招呼鄉親們,大家口中都是吉祥敬賀的話,臉上也掛著真誠的笑意,她母女二人雖忙碌著,開心也是真心實意的。
眾人陸續落座,來早的討論菜色,來晚的討論房子,現場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就在這種歡樂的時刻,卻偏偏有人要搞事情。
只見工地上遠遠駛來一輛馬車,既不是曹工頭用來拖貨的,也不是前幾日看見的出入七婆家的那輛特別豪華的。
這一輛看著眼生,雖然不能跟鎮上大老闆的車比,倒是比曹工頭的那輛看著又新又漂亮。
“哎呦,這可是靠著人參賺大錢了,不過就是個上樑而已,擺這麼大的陣仗,也不見她來請自己的親奶奶吃酒,光請這些外四路的人,當真就是不孝!”
江老太在顧氏的攙扶下慢悠悠地下了馬車,站在江家新房子面前叉著腰數落。
馬車上陸陸續續下來老宅那邊的人,三房一家六口站在江老太身後,大有耀武揚威的意思,二房三口人卻是一臉擔憂地看向秦婉柔母子三人。
江雪靈早就知道,今兒全村請大席,這麼大的動靜老宅那邊一定會被驚動,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坐著馬車過來。
看來凝兒說的拉貨的馬車,就是眼前這一輛了。
只是江老太一下車就來一句“不孝”,直接讓江雪靈黑了臉。
她知道即使是斷了親了,血緣關係也是不能否認的,至少江立恆不能。
可這也並不代表江老太就能隨便給他們頭上一個“不孝”的罪名,這在大禹朝可是很嚴重的罪過,若是處理不好,讓有心人抓到把柄,甚至會影響江立恆的科舉之路。
江雪靈是絲毫不肯慣著江老太的:“我們家今日上樑,全村人都是聽村長招呼的,昨兒村長就來說了,已經告訴了全村村民,明兒有時間的都上我家來吃酒,怎麼你們不是我江家村的?
還是村長官兒太小,你們瞧不上?他說的話你們也不屑一顧?”
江老太臉色漲紅:“誰說的?村長的話我們自然要聽,只是,我們能和普通村民一樣嗎?
再怎麼說我是你奶奶,你難道就不應該親自上門邀請嗎?你就算了,我不跟你掰扯,一個丫頭片子,不懂禮數大不了以後找不到好婆家。
立恆還是個讀書人呢,連這點子事兒都辦不好,以後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哼!”
江老太知道江雪靈早就變了一個人了,現在牙尖嘴利的,跟她說話討不到什麼好處,便把矛頭轉向了江立恆。
可江立恆就好欺負了麼?
“哦?要我們提醒你多少次?咱們兩家早就已經分了家,寫了斷親文書,當初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以後我們家不管是貧還是富,都跟你們老宅沒有半點關係?
這話言猶在耳,你忘了,我們沒忘,這全村長了耳朵的村民都沒忘。
當初逼得我們沒活路的時候你多堅決啊?如今見我們家賺錢反悔了?
我可提醒你一句,文書已經簽了,別說再無轉圜的餘地,就是以後你們告到大老爺跟前,說我們傢什麼不是都行,就是這不孝的罪名,你休想扣到我們兄妹頭上!”
江老太沒想到,從前一向尊重自己的長孫如今竟然也敢如此同自己嗆聲起來,偏旁邊看熱鬧的村民還都站在江立恆這邊,口中都是什麼“就是就是”,鬧得江老太臉色通紅。
可她還是嘴硬:
“怎麼著?你們家有錢蓋房子了不起啊?瞧不起誰呢?
睜大你們的眼睛看好了,這馬車可是我們家買的,這是咱們村兒獨一份!比你們家那什麼騾子車,大多了,也氣派多了,就是這馬,高高大大的,難道不比你家的破騾子精神?”
江雪靈都給氣笑了:“我說這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