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的?”
長壽輕輕“嗯”了一聲:“韓女傅,你得隨我走這一趟。”
看他神情凝重,韓濯纓心裡也有些驚慌:“是,出了什麼事嗎?”
“哦,韓女傅不必擔心,小事而已。”長壽笑笑,“我的話,韓女傅還信不過麼?”
“自然是信得過的。”韓濯纓搖一搖頭,隨他前往東宮。
依然是東宮的偏殿。
兄長“韓雁鳴”已在那裡等候。看見她進來,他招了招手:“用過午膳沒有?”
“剛吃過。”韓濯纓走了過去,輕聲問,“哥,你怎麼突然讓長壽找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他們之前在東宮偏殿見過兩次,一次是她去向太子謝恩,太子當時繁忙,不便見她,就開恩讓她和兄長見了一面。第二次就是昨天了。
“沒有。”謝澤神情坦然,“昨天我不是突然被殿下叫走了麼?我就跟他說,有些話還沒說完,他今日就特許我們再見一次。”
韓濯纓點一點頭:“殿下果然仁厚,通情達理。不過哥哥,我們昨天都見過了,今天再見不太好吧?畢竟是在宮裡……”
昨日皇帝的突然出現可是嚇壞她了。
“我找你有點事。”謝澤打斷她的話,自懷中取出一物來,遞到她面前,“你看看。”
“咦,這不是我做的荷包麼?”
謝澤指了指:“線頭開了。”
他昨晚親自動手,認真將這荷包洗了洗,晾在暖閣中,今早發現已經幹了。荷包上的酒漬經過清洗,已然消失不見,但是荷包卻開線了。
韓濯纓看見露出的線頭,尷尬而又難為情,臉頰微微發紅:“我不知道啊,我以為我做的很結實的。”
她想著雖然不算美觀,但至少結實啊。怎麼線頭都開了?
謝澤聲音淡淡,只闡述這一事實:“可它確實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韓濯纓竟從他臉上看到了類似委屈的情緒。
自己做的荷包不好,禮物才送出去一天就出了問題,韓濯纓自覺理虧:“那我給你補補?總不能重做一個啊。”
她拿起荷包端詳,想看看如何補救,然而卻發現鼻端似乎縈繞著淡淡的皂角香。
韓濯纓咦了一聲,湊到跟前又嗅了嗅,確實是皂角的氣味,還混著不知名的清香。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你用它放皂角了?不,你是不是洗它了?”
謝澤眉梢輕挑,也不瞞她:“昨晚確實洗過。”
“好好的,你洗它幹什麼嗎?說不定本來不會開線,你洗了它,它線頭才出來了。”韓濯纓有些急了,“我就說嘛,我做的沒那麼差勁。”
“被人弄髒了,所以就洗了洗。”謝澤隨口解釋。
“哥,你也是,我昨天剛給你,你就給弄髒了。洗就洗吧,還把線頭給洗開了……”韓濯纓正說著話,忽然感覺腦海裡似有一道亮光閃過,想抓卻又抓不住。
見她神情有異,謝澤心頭一跳,忙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韓濯纓擺了擺手:“不是,沒有不舒服。我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
韓濯纓微微偏了頭,緩緩說道:“我今日進宮,聽公主說,昨天晚上,太子殿下的荷包被人用酒給潑髒了,殿下發了好大的火。怎麼這麼巧,我給你的荷包昨天也髒了?”
謝澤心中咯噔一下,暗想,這是大意了。他竟沒想到昨晚之事,她竟已聽說。
韓濯纓越想越覺得太巧了一些,她繼續道:“而且,我還聽說,太子殿下佩戴的荷包並不好看,不會……就是這個吧?”
雖然內心深處並不願意承認它醜。
謝澤睫羽垂下,思忖著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