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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最後一聲爆炸聲落下。
無窮盡的酒桶爆炸終於到了盡頭。
漫天的煙塵開始做著最後一次的降落。
塵埃落定。
“撲——”一隻手從堆積的塵埃裡伸了出來。
緊接著是一整個壯碩而猙獰的身軀。
古拉加斯,這個永遠用烈酒和狂笑面對人生的傢伙,沒有倒下,他堅強地再一次挺立了起來,撐著渾身的血箭和絕對致命的傷痛。
那些血箭此刻已經不再蔓延分裂,但仍鋒利異常地穿刺著他的面板,血還是在流淌。
古拉加斯的面孔已經因為長時間的失血而異常蒼白,但他還是不吭一聲地從虛空裡一抓,抓出了第不知道多少個碩大的酒桶。
他提起來滿滿地喝了一口,他喝得很慢,咕咚咕咚的吞酒聲在塵埃漸落的廢墟里格外地大聲。
他喝了足足有一分鐘,幾乎可能有半桶酒那麼多。
而他的酒嗝也幾乎有半桶酒那麼多,他長長地打了一個酒嗝,長的就像是在吟詠一首歌。
隨著他的酒嗝停下,他的身上的那些血箭開始凋落,他的身上的那些傷口開始癒合,他的臉色終於有了點正常的顏色。
“老古……”陳森然也從塵埃裡掙脫了出來,他護著懷裡的小姑娘,走到古拉加斯旁邊,看了他一眼說,“沒事吧?”
“還行,撐得住。”古拉加斯豪邁地搖了搖頭,就彷彿他身上的那些千瘡百孔只是畫上去的一樣,他哈哈笑著又一次舉起了酒桶,“要喝一杯嗎?”
“等出去了再喝吧。”老杜第三個從塵埃裡出現,他打斷了酒鬼的豪邁,認真地問,“你覺得你把他殺了嗎?”
“沒可能,雖然我對於自己的那一桶終極美酒很有信心,畢竟可是花了我整整三年才釀出來的好東西,不過,那個鬼東西實在是太過可怕了,最多……讓他醉上一段時間。”古拉加斯聞言哈哈笑了笑,提起了酒桶再喝一口說,“所以,我們得趕快走。”
“去哪?”老杜皺眉看著那一堆已成廢墟的大殿遺址,試圖在瀰漫的塵埃裡找出可能的吸血鬼殘留的身體部分。
“總之,先離開這座山吧。”陳森然替懷裡的小安妮撣了撣頭髮上沾染的灰塵,沉默了一下後說,“最多,我來試試。”
我來試試的意思就是,解開禁魔手環,釋放那一頭囚居於陳森然體內的黑炎惡魔。
“不行,絕對不行的,小森森。”一聽到陳森然這樣說,原本還乖乖地待在陳森然懷裡一動不動任由陳森然給她整理頭髮的小安妮撥浪鼓般地搖起了頭,她抬起了頭,認真地看著陳森然說,“小森森,把我放下來吧,我可以幫忙的,我不怕。”
“沒必要。”老杜在看了廢墟很久後,大概是沒有找到那隻噁心的吸血鬼,率先轉頭開始向外走。
“是啊,沒必要,這種程度的小場面,我們來就好了。”古拉加斯隨後也提著酒桶哈哈大笑著跟上了老杜的步伐。
“不行。”陳森然沉默著看著那兩個言淺意深的老男人離去後,同樣很認真地對著小丫頭搖頭。
“為什麼?”小丫頭氣鼓鼓地問。
“不行就是不行。”陳森然不容置疑地朝前踏步。
“我咬死你,嗚——”
煙塵繼續洋洋灑灑地落,落了許久。
久到終於露出了廢墟的樣子。
殘垣斷壁,不再有從前的宏偉雄壯。
只有真正的衰敗。
而在這衰敗的塵埃裡,無數的猩紅色的光點掙扎了出來,它們一點點地向外爬,最終在同一個地方匯聚成了一團。
一團血。
那血扭動著,緩緩地開始塑造一個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