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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時候了。”老杜搓了搓他那光潔如玉的手指,瞥了一眼一旁的德爾修。
沒有下雪的天空下,諾克薩斯人的營地已經隱約可見,那些站立在高塔上計程車兵手中的刀劍在弗雷爾卓德少有的好陽光裡反射的光,甚至耀得德爾修的眼睛有些生疼。
他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了身後。
在他的身後,七十八個全身穿戴著諾克薩斯斥候服的德瑪西亞衝鋒隊員站立著,沉默如山。
“都記清楚了嗎?”德爾修的目光一寸寸掃過他們身上的每一個細節,試圖找出一些大的破綻。
七十八個人整齊地單掌割喉,最標準的諾克薩斯軍禮。
這是老杜的計劃,讓偽裝成諾克薩斯斥候的自己人先行潛入敵方內部,伺機裡應外合,很簡單卻很致命的計劃。
因為老杜……是曾經接近過諾克薩斯軍部靈魂的人。
他在路上將關於諾克薩斯斥候的最關鍵的東西全部告訴了這七十八個人,只要他們記住了那些最關鍵的東西,那麼,就算是諾克薩斯的那個近乎惡魔一般的伯納姆將軍親臨也絕對分辨不出來。
想到最後那句老杜的話,德爾修那一雙已經寒徹了很多年的眼睛多了一絲暖意,他的目光掠過一張張或年輕或滄桑的面孔,他們中很多人跟自己並肩作戰多年,很多人還有著未脫的稚氣和德瑪西亞西海岸陽光的味道,他們很多人會活下來很多人會死去。
戰爭總是要死人的,德爾修也絕對不是那種見不得死亡的人,可是在今天,這裡,弗雷爾卓德少有的陽光下,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十五歲第一次上戰場,衝向那些呼嘯而來的刀劍的時候,陽光也是這樣的好。
於是他沒有高喊德瑪西亞萬歲,而是說:“保重。”他希望這一次或許能夠因為老杜而少死一些人,這樣就有很多人可以回家,看見自己的姑娘。
七十八個人沉默著回以最高的德瑪西亞捶胸軍禮,七十八個拳頭重重地敲擊在他們的胸甲上,一片沉響。
日頭悄然偏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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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達米爾藉著四周圍的德瑪西亞人的幫助,艱難地將自己的身體從深厚的雪層裡拔了出來,他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積雪,一邊吐著嘴裡的雪花大喊:“|真他孃的晦氣,那個叫傑斯的王八蛋在哪,老子要砍掉他的腦袋。”
“你是說傑斯?”蓋倫散開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只是他的體力實在消耗的厲害,導致他忍不住猛烈咳嗽了起來。
“是啊,就是那個該死的傢伙,要不是他那個鳥毛墨丘利之炮忽然爆炸了,我會被埋到雪裡,幸好老子皮糙肉厚……”泰達米爾不知是被炸得有些神經質了,還是本來就很羅嗦,一停不停地自言自語著,“也不知道艾希她們怎麼樣了……”
“墨丘利之炮……”蓋倫強壓住了咳嗽,唸了一遍這個名字,眼皮跳了跳,他真是沒想到竟然是墨丘利之炮出的問題。
沒想到本來用來制敵的大殺器反而差點壞了自己的大事,傑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蓋倫的心火上湧,忍不住又開始咳嗽。
“你不要緊吧?”泰達米爾也是終於發現了蓋倫的傷勢,他之前即使站的有些遠也被奧拉夫的那一擊壓得喘不過氣來,可想而知正面硬憾奧拉夫的蓋倫壓力有多大。
“沒事。”蓋倫到底不是一般人,很快便壓住了自己的情緒,只是拄著大劍的手微微顫抖著暴露了他的無比虛弱,“你還能打嗎?”
“行。”泰達米爾倒也不是什麼蠢貨,他雖然剛才嘴裡一直在亂七八糟地咒罵,可是他早已將整個局勢看在了眼底,對於蓋倫將自己的人混編進抵抗大軍,他沒有多說一個字。
“那就交給你了。”蓋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