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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太入神了。”陳森然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夜靜得可怕,卡爾整個人趴伏在地上深深親吻著土地用他那張藏在斗篷後面的,或許已經朽爛不堪的嘴,很久之後,大概是他終於感覺到了地面的溼冷,站起了身重新坐在了篝火旁,聲音嘶啞地解釋了一句。
解釋的很輕鬆,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真的只是太過沉迷於那個叫卡爾薩斯的男人的故事而有些歇斯底里的瘋狂。
“我能理解,這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故事。”陳森然沒有點破任何事情,順著卡爾,哦,不,卡爾薩斯的話說了下去,他現在是真的有些不知道眼前這個應該已經活了幾百年的亡靈到底想幹什麼。
懷裡的小安妮偷偷露出了一雙眼睛看了一眼端坐在另一側的那個嚇到過他的傢伙,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絲難過,顯然單純如小蘿莉都聽出了故事裡的真意,只是陳森然沒有點破,她也沒有說安慰的話,而是很乖地再次鑽回了陳森然的懷裡。
其實,小安妮很聰明。
“是啊。”卡爾薩斯似乎是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說漏了一切,又或者說他是故意說漏了一切,他就那樣安靜地坐在那裡,看著火堆,不再說話。
陳森然也不再說話,他一邊摸著小安妮的秀髮,一邊透過火堆試圖看穿卡爾薩斯斗篷後的那雙眼睛。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件事到底算什麼。
難道說,僅僅是對方活了幾百年太寂寞了,想出來找個人講講故事,聊聊天?這未免也太過扯淡了。
卡爾薩斯……等等,自己的記憶力似乎是退步了,存在於嚎叫沼澤中,幾百年來一直生存於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兩大勢力之下的原住民的首腦,被稱為死亡頌唱者的巫妖,不就是叫卡爾薩斯嗎?
那麼他的目的……似乎就很明顯了,為了德瑪西亞人,可是也不對,先不說他怎麼知道我的身份,就說他莫名其妙將身份暗示自己這一點……
陳森然抿了抿嘴,感覺到有些口渴,順手提起了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要揭穿他嗎?他現在還在偽裝,顯然不希望自己點破這一點,一旦點破,動起手來那恐怕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
還是把他帶到德瑪西亞的營地再看看情況?那樣做的話,自己或許只是晚死十幾個小時而已。
從這個傢伙出現的那一刻,自己就是騎虎難下的局面。
還是說,自己的一系列試探,以及伊芙琳的存在都被他發現了,他索性將自己的底牌偷偷給自己看了一眼,讓自己不要煩他,只能乖乖帶他去德瑪西亞人的營地……這樣說倒是解釋的通。
陳森然抿了一口紅酒,將酒瓶高舉起來對著卡爾薩斯道:“卡爾您要來一杯嗎?”他現在很希望對面那個老怪物說一句,我玩夠了回去睡覺了。
不過很可惜,卡爾薩斯只是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其實,我的身體被破壞以後反而不太需要睡眠,如果你覺得困,還是去睡一覺吧。”
陳森然笑著搖頭。
周圍的那些哀傷的歌唱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去,霧也淡薄了一些。
夜涼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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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繼續在大霧瀰漫的沼澤裡賓士,越深入路便越不好走,周圍已經開始出現水域化,一些地方,不得不下車步行。
不過好在德瑪西亞的營地建在比較乾燥的邊緣地帶,並沒有太過靠近中心的水域地帶,因此陳森然他們並不需要棄車步行。
一路上陳森然還是沒有揭穿卡爾薩斯的身份,甚至連藏在暗處的伊芙琳他也囑咐她不要輕舉妄動。他也沒有想要逃走的意思,這個地方可以說是卡爾薩斯的地盤,從那些被他一個氣息便能影響的大霧和鬼魂來看,如果陳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