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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把猩紅色長矛上的光澤越來越暗淡,陳森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流進了自己的身體,那些力量在他還沒來得及感受以前透過三相之力形成的血管全部湧入了猩紅烈焰的核心,一切歸於平靜。
那些身體上的火焰紋路緩緩隱去,崩裂的面板癒合,失去的力量再度迴歸身體,陳森然長出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將插在自己身後的長矛拔了出來放在了手心上。
長矛的顏色已經淡的趨近於透明,放在掌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重量,陳森然輕輕一用力,便輕易地把它捏成了碎末,那些碎末在空氣裡飄蕩了一陣漸漸消散而去。
這一次算是因禍得福吧,陳森然捏了捏自己的雙手,看了一眼已經變成了乾屍的傑裡柯,隨手彈出了一朵火焰,瞬間將他包裹了起來。
烈火熊熊,有不知名的尖利叫聲從那具被火焰包裹的屍體裡響起,陳森然皺了皺眉,大抵猜到是那些黑色物質在作祟,也沒有在意,走到了一旁將已經癱軟成一灘爛泥的薩科提了起來。
“沒事吧?”陳森然看了一眼薩科被鮮血覆蓋的塗滿了油彩的臉孔。
“呼哈哈……小事一樁。”薩科勉強抬起了眼皮,卻已經沒有力氣去掙扎,只能任由陳森然提著他的那件已經骯髒不堪的衣服。
“斷了接近十根肋骨,你可以休息半個月。”陳森然大概還記得這傢伙被狠狠撞擊在牆上發出的清脆響聲。
“呼……哈哈……咳咳咳……”薩科還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咳出了幾口血,顯然是傷的有些重。
“用這個擦擦吧……”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陳森然的背後響了起來。
“你還沒走?”事實上陳森然早就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她,卻也沒有說破,看了一眼她手裡的那件已經被撕爛了的衣裳,示意她來。
“恩。”瘦弱的女孩縮了縮身子,將身上的那件有些寬大的黑色衣衫裹得緊了一些,沒有再說什麼,垂下了眼瞼給薩科擦起了嘴角的血跡。
“不害怕嗎?”陳森然看女孩仰著頭有些吃力,將薩科又放了下來。
“怕……”女孩說了一個字,沒有抬頭。她給薩科擦拭的時候,整個人下意識蜷縮著,拿著衣裳的手在薩科的臉上擦得時候極為柔緩,或者說極為小心,一觸即走,像是怕薩科會突然跳起來咬她一口似的。
“怕還回來?”陳森然轉過身靠在了牆壁上,看向了那具燒了很久都沒有燒乾淨的屍體,那些尖利的叫聲已經漸漸低緩,明亮火光映在他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疲憊。
“媽媽對我說過,別人對你好,你就也要對別人好的。”女孩這次說了很長的一句話,手上的動作也自然了很多。
“知恩圖報,你媽媽可真是個好人啊。”陳森然忽然又很想抽菸,在這種漆黑的殺人夜裡,他總是想要讓煙霧遮住自己的眼睛。那樣,別人就看不到你到底是難過還是殘忍。
“好人嗎……”女孩頓了頓,語氣很懷疑,“或許吧……可是為什麼好人總是活不久。”她最後的聲音很微弱,讓人聽不清楚。
“什麼?”陳森然問。
“沒什麼……”女孩站起了身,將沾滿了血的衣裳細心地摺疊好,“我該走了。”
陳森然點了點,看著女孩轉過身一邊走還在一邊撫弄著那破碎的衣裳,她一定是想要帶回去縫好了繼續穿吧,想到這裡他突然有些難過,於是說:“路上小心。”
“恩!”女孩重重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這句話是還癱坐在地上的薩科問的,他極力抬起自己的眼皮,有些聲嘶力竭地問。
“我?”女孩停住了腳步,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聲說,“傑西卡。”說出名字的時候女孩下意識挺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