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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拉——”劇烈的撕扯聲響徹在整片血海上空。
原本已經吞噬了一切即將蔓延向天盡頭的猩紅色的海洋被硬生生地撕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縫,有無比濃郁的黑色的火焰從裂縫裡熊熊不滅地穿刺出來。
原本應該已經被血海完全消融的陳森然從那些不滅的黑炎裡升了起來,完好無損。
黑炎繼續肆虐,它們不斷地分食著那些血水,將那些本就不相容的液體一寸寸地變成血色的空氣和濃豔的晚霞。
血海的裂縫在繼續增大,原本已經歸於平靜,就像是完全融入了血海深處的弗拉基米爾再次發出了震天的嚎叫,他的嚎叫從血海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滴的海水裡發出來,那種慘烈,就如同那些火焰正在一寸寸地從他血肉上剝離他的面板一般。
陳森然就那麼面無表情地站在整個血海的上空,黑炎在他的身周不斷跳動,血海在他的腳下緩緩分開。
他看著,就像是上一個世界裡他手頭常放著的那一本聖經裡的那個秉承了神的旨意的分開了紅海的摩西。
又或者,他就是神本身。
“你這該死的,該死的雜種,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去死呢,啊?啊!!!”弗拉基米爾再一次瘋狂地咆哮了起來,他的語氣裡充滿了強烈的不甘和隱隱的絕望。
他完全無法想象,無法相信,也不敢去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無法戰勝眼前這個,這個凡人。
這個凡人,這個該死的凡人,到底……
“啊!!!”弗拉基米爾再一次發出了一聲無意義的嚎叫。
他徒勞地聚集起了那些正在被黑炎吞噬的血色的海水,將它們收攏到一處,試圖避過那些黑炎的侵襲,同時再次翻卷起滔天的海浪將那個高高站立在自己頭頂的凡人打下來。
但是,那些狂猛的黑炎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它們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黏連著那些落荒而逃的血液,在它們中肆無忌憚地穿刺縱橫,讓它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能夠完整地聚集起來。
它們不斷地在那裡聚攏,被分割,掉落,飛濺成無數塊,又被熊熊的火焰蒸發掉無數塊,尖叫,又聚攏,迴圈往復地掙扎。
到了最後,本來氣勢洶洶足以侵吞一整個世界的血海,只剩下了一小池的血量在那裡無力地掙扎,弗拉基米爾的嚎叫聲已經微弱,不復囂張,濃濃的黑炎已經將他徹底包圍。
從始至終,陳森然都沒有動一下,他站立在那裡,眼睛裡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性,他冷漠地看著,像是在靜靜地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最後的審判。
黑炎再一次瘋狂翻卷了起來,它們將那一池血完全地包圍了起來,將它最後的生存空間也壓縮的不剩一星半點。
火焰和血摩擦著發出了刺耳的茲茲聲,不斷有猩紅色的晚霞升起,它已經無法掙扎,無路可逃,也無路可退,弗拉基米爾。
“不,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痛死我了,不要啊。”弗拉基米爾終於發出了哀求聲,他的聲音微弱卑微的像是一條狗,因為這一次,他感覺到了,他自己會死,他就算還有著別的替身,但這一次,他絕對會在逃離之前被這些可怕的黑炎直接連靈魂都蒸發掉。
他害怕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了。
死亡,原來,這樣可怖。
但陳森然完全沒有理會他,黑炎繼續吞噬著他,一寸一寸。
“不,不,對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我要殺你?對不起,我不該殺你的,我不該答應他們的,我告訴你好不好,求你。”弗拉基米爾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但他的腦子裡好歹還有點意識,他知道也許這能救自己一命,“只要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誰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