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得到的訊息,就在昨晚,除了我和卡爾薩斯那個老鬼,其他幾個城邦,全都出動了精銳的兵馬,兵鋒直指諾克薩斯。”哈斯塔坐在緩緩前行的馬車裡,皺著眉頭說道,“戰爭學院已經是險地了,你必須趕緊離開。”
“他……是不是出事了?”安妮卻沒有回答,她出神了一會兒,完全沒有去管什麼諾克薩斯,什麼險地,她只是問。
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他……”哈斯塔愣了一下,隨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遲疑了一下說,“你確定,他,真的就是他嗎?”
“我……不知道。”安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重複道,“我不知道,我真的……”
“不知道。”這一句,是她近乎嗚咽著喊出來的。
眼淚又開始無聲地流淌。
縱然她這些年再怎麼堅強,再怎麼強大。
她也始終,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在自己的父親面前,她終於再也無法忍受地哭出聲來。
哈斯塔看著她淚流滿面的小臉,嘆了口氣,終於將她擁入了懷中。
他輕輕地撫摸著安妮的小腦袋,久久不語。
“爸爸,我不走。”安妮哭泣了一會兒,忽然說。
“……”哈斯塔皺了一下眉頭,卻不知道說什麼。
因為他看到了自己女兒的眼睛,在眼淚後面,是無與倫比的堅定。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說服她了。
“會很危險的。”哈斯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老了。
也的確,是老了吧,都已經開始長白頭髮了。
女兒,也越來越大了。
“我不怕。”安妮抬起了頭,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忽然笑了起來。
笑的,那麼燦爛,那麼堅強,那麼勇敢。
是啊,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了。
她是安妮,火焰女皇,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
她當剛強壯膽,無畏世間一切惡。
她當盛放如夏花,綻放世間一切光芒。
小森森,這一次,就讓,我來救你吧。
“爸爸,我好了。”安妮平靜地看著哈斯塔,說。
“恩。”哈斯塔點頭,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難過。
馬車繼續向前,戰爭學院的大風,遠遠還沒有到落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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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事情不是很圓滿嗎?”
又是那家封閉的酒館。
又是那盞燃燒在長桌中央的燈盞。
那些身披長袍的人們,如同從地獄裡爬向人間的惡鬼一般,圍攏在長桌旁,商談著那些見不得的隱秘。
“我只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陳森然。”沉默了片刻後,又有人舊事重提。
“是不是,很重要嗎?”
“很重要。”
“多重要?”
“重要到決定我今晚要喝幾瓶酒。”
“哈——”之前的那個人笑了一聲,繼而又笑了好幾聲後,才說,“我不知道。”
他一字一字的,很清楚地回答。
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
那個人不再發問。
而之前開口的人繼續說:“大家的兵馬都已經在路上了,按照行程,三天以後,大家的兵力都可以集中到諾克薩斯。到時候……”
“到時候,大家各打各的,互不干涉,看誰先到諾克薩斯城下。”有人立刻說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另一個人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