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要來點深海魚子醬嗎?我敢保證,你肯定想死它了。”
“哧———”精裝的魚子醬被從這一頭推到了那一頭。
這是普朗克私宅的巨大餐廳。
龐大長桌上,只有陳森然和普朗克相對坐在長桌的兩頭,進行著狂歡之後的短暫進食。
“我親愛的船長,你也來點海神的咆哮吧,我想我沒有記錯您這個愛好吧?”陳森然一把接住了那一瓶魚子醬,同時將手邊那一瓶海神咆哮朝著普朗克推了過去。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起關於之前的那一場狂歡,以及那一場戰爭的所有事,但暗流已經在桌子底下流淌。
“難為你還記得……”普朗克點了點頭,露出了像是欣慰的笑容,“說起來……”
“大人……”這時,有人打斷了他,是一個男人。
如果是平時,已經獨斷獨行慣了的普朗克必然大發雷霆,但此刻,他卻是笑著對那個人招了招手說:“來了啊?過來坐。”
只因……
這個人,他是———
“普羅託,好久不見了。”陳森然閉著眼睛,望向了普羅託。
原本已經踏出了一步的普羅託整個人僵在了那裡,他表情無比僵硬地笑了笑,無比勉強道:“是啊,好久不久了,傑克……大人。”
“過來坐啊。”陳森然朝他點了點頭,意態閒適地在麵包上塗著魚子醬。
“是的,大……人。”普羅託朝著他鞠了一半的躬,最終還是轉向了普朗克。
一個侍從快速地上來給他加了位置和餐具,就在整張長桌的中央,也就是陳森然和普朗克的中央,然後迅速撤了下去。
整個餐廳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氣氛變得有些沉默而尷尬。
“咳……”最終是普羅託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沉默,拿起來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舉向陳森然道,“對了,傑克大人,我還沒有恭喜您……凱旋而歸。”
說道凱旋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臉孔變得無比蒼白。
同樣是久戰而歸,一個人是喪家之犬,另一個人卻是萬眾矚目的英雄。
這樣的差別實在是……
“謝謝,說起來,普羅託你……你們海上的情況怎麼樣?我怎麼沒見到鄧尼茨司令?”陳森然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般,也朝普羅託舉杯,“是也勝了吧?我回來的時候可沒看見諾克薩斯人的船啊。”
這一句話出口,整個場面卻是再次安靜了下來。
普羅託拿著酒杯,很用力地捏著沒有喝。
而普朗克,他則是透過已經喝空了的酒杯,看著桌上的兩個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我們……輸了。”很久後,普羅託才終於開口,同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任由那無比熱辣的酒液不斷燒灼著他的喉管和胸腔。
“哦?怎麼…會?”陳森然放下手裡的麵包,露出極度吃驚,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說,“鄧尼茨司令呢?”
“我……不知道。”普羅託臉上露出了無比痛苦的表情,他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夜晚,他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道,“海盜軍團,全軍覆沒了,鄧尼茨司令和海皇三叉戟,不知所蹤,他們……”
“他們……”陳森然已經嗅到了普羅託話裡的意思,他望向了普朗克說道,“真的沒有一點訊息嗎?”
“沒有。”普朗克沒有回答,普羅託代替他回答了。
“這樣嘛……”陳森然沉默著喝了好幾口酒,然後安慰普羅託說:“我相信鄧尼茨司令不是那種人,也許……事情沒有那麼糟糕。”
沉默。
又是沉默。
“傑克,卡爾瑪大人有託你帶來什麼話嗎?”普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