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森然並不是沒有在認真地對待這一場戰爭。
他當然是很認真地在對待這一場戰爭。
否則,他就不會去聯合虛空同盟的人。
也不會讓崔斯特去截擊他們。
更不會,把自己真正的精銳全數從東海調到諾克薩斯來。
他在履行自己的承諾。
對於伯納姆的承諾。
對於斯維因的承諾。
對於那一句,國之將亡,君敢受否?
的承諾。
這個殘破到即將滅亡的國度,是那個跛腳的男人交給自己的。
為此,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毫無怨尤,也毫無掙扎地被吊死在了戰爭學院。
他死的時候,是笑著的。
這一點,陳森然當然知道。
所以,他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城市,這個國家。
因為,他很少真的答應別人什麼。
而如果他答應了,那麼他就會拼命做到。
就像,他答應了,要娶安妮,要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那麼,他就會做到。
婚禮,和戰爭。
乍一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甚至,在大多數的諾克薩斯人看來,陳森然其實已經放棄了他們。
要不是現在諾克薩斯王城之內駐紮著屬於陳森然的數萬東海大軍,數萬柄長刀時刻懸掛在諾克薩斯人的頭頂。
那麼,陳森然,早已經被諾克薩斯人從那一把最高的座椅上拉下來。
斬首示眾了。
諾克薩斯人可以接受死亡。
卻絕對無法接受,被人活生生架在砧板上,任人宰割,而毫無還手之力。
事實上,在諾克薩斯王城之內,喜慶熱鬧的外表之下,早已暗流湧動。
那些積攢了十數天的不安,焦躁以及恐懼的情緒,讓地表之下的諾克薩斯人,那些苟延殘喘了數百年的諾克薩斯舊貴族,以及那些並不那麼安分的諾克薩斯軍部中的伯納姆死忠殘餘,勾結在了一起。
隨時,準備著,發動一場風暴。
或者是,死亡?
陳森然很清楚這些事情,他甚至清楚地知道每一個試圖反叛他的人的名字,履歷。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做。
因為他就快要結婚了。
他不想這樣喜慶的氣氛被破壞。
而且就算要見血,也不該,是在現在。
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一支號稱要踏平整個諾克薩斯,而現在,也差不多真的快要完成這個狂妄的想法的軍隊。
此刻,現在,就在城外不到半天路程的地方駐紮著。
他知道,他們會在自己的婚禮開始的時候,從遠方的地平線上,隨著逐漸高升的太陽,一起殺出來。
就像是過往無數傳奇故事裡的,那些正義而偉大的勝利者一樣,乘著最大的光明,完成最終的事業。
而陳森然,也是這麼想的。
在太陽高升的那一刻,會有人披掛著鎧甲,持著刀劍從遠方來。
他們要送自己一份大禮。
一份,紅色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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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澤瑞爾已經準備好了。
給陳森然一份足夠豐盛的禮物。
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正式召開了全軍的,議事大會。
討論關於,最後一次對諾克薩斯的總攻。
氣氛無比壓抑。
儘管沒有再遇到可怕的惡魔攔路。
但之前的那兩次遇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