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依舊順利。
至少在隊長的眼裡,事情簡直順利到無法想象。
以至於他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已經被看穿了行藏。
但轉念一想,如果對方看穿了自己的行蹤,那不是早就直接舉起屠刀了,還會放自己進來?
也沒多問德萊文到底是怎麼輕鬆透過了營門口的檢查的,隊長很是受德萊文下的不要多問的規矩跟著他往裡走了。
反正德萊文帶給他的神奇也是一點兩點了,自從第一次看到這個叫做文森特的瘋子一個人輕鬆屠殺了百倍於他的敵人後。
他就知道不管什麼事情在他身上發生,都不足為奇了。
再說,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
一行人跟著德萊文走在滿是敵人的諾克薩斯營地裡,和無數個平日裡絕對要生死相對的諾克薩斯人擦肩而過。
平安,無事。
這真是在刀尖上跳舞的活動啊。
“老實說,我真不敢想象我們這是走在諾克薩斯人的大本營裡,老天,人生真是奇妙啊。”直到走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隊長才鬆了一口氣般地開口笑道。
“更奇妙的還在後面呢。”德萊文很詭異地看著中軍大帳,很久後才道,“好好睡覺,保持體力,我們還要活很久。”
一天很快過去,隊長他們在德萊文不知道哪裡申請來的駐地裡駐紮了下來,就在整個大營的西北角,不顯眼也不特別的位置。
等到夜色深沉了,午餐很準時地送來,在經過了檢驗確定無毒以後,大家分食而下,然後各自睡下了。
因為畢竟誰也不知道明天什麼時候說不定就要起了出早操。
德萊文也早早地進了營帳,由於他出示的是德萊厄斯親衛隊的腰牌,所以他被安排了一個單人的帳篷。
盤腿坐著,德萊文沒有一絲睡意,他雙手不斷撫摸著那兩把已經擦去了血腥,只留下森冷的斧子很久。
很久後,他才淺淺入睡。
半夜的時候,他被一個聲音吵醒了。
這個聲音無比的低啞,像是有人在刻意地壓制著。
可是他還是聽到了,因為他常年在殺人。
他很敏感,他知道,這是殺人的聲音。
這是,很多人在被殺的聲音。
他立馬抓緊了那兩把斧子,但是他沒有立刻動。
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絕對被包圍了,他需要找一個絕好的時機突破出去。
這裡是諾克薩斯人的大營,周圍是成千上萬的精英士兵。
自己還是被發現了的狀況下,對方絕對是預先就做好了很完整的計劃。
也許……還能遇到他?
哥哥。
成千上萬人的圍剿,強到可怕的男人的狙擊,而自己只有一個人,兩把斧頭。
就要這樣衝殺出去。
真是……想想都熱血沸騰啊。
德萊文禁不住地就要低聲怪笑出來,可是他忍住了,他緩緩地,無比冷靜的,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般地,帶上了自己的那張猙獰的面具。
開——殺——嘍——
“撕拉——”他手中的兩把利斧猛然出擊。
原本還算堅固的帳篷像是紙片一般被撕碎,然後,便是清脆悅耳的……
流血聲。
“撕拉——”是利刃割破喉嚨,鮮血肆意噴射的美麗聲響啊。
德萊文像是在跳舞一般,享受著手舞足蹈著,將那兩把斧子如同流星般不斷擲出拿回。
四周圍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如同噴泉瀑布般的爆響。
多麼動聽啊。
德萊文低低地笑著隨著那可怕的死亡節奏,一步步踏出了他的那頂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