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萊文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開始擦拭自己的那兩把斧刃。
這是夜,一天的大戰已經結束,今天他又成功屠殺了一個百人小隊。
百條人命的慘死絲毫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心理負擔,他永遠不會發生做噩夢夢見死在他手下的冤魂向他索命的狗血事。
血腥味會讓他睡的更好。
這一點是真的,殺人對大部分人來說是種負擔。
但對於德萊文來說,殺人絕對是種享受。
一天不殺人,對於已經嗜殺成性的他來說是種煎熬。
他或許可以一天不吃飯,但絕對不能一天不殺人。
輕輕摩挲著那冰冷的斧面,深深嗅著從那上面傳來的怎麼也散不去的血腥味,他簡直就快要高潮了。
這比什麼貴婦人,美少女身上的體香簡直要迷人一萬倍。
他實在是天生的劊子手啊。
如同撫摸情人肌膚一般摸遍了兩把殺人無數的兇器,德萊文滿足地嘆了口氣。
“看來你在這還蠻自在的。”就在這個時候,帳篷口忽然傳來了一個絕對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
德萊文霍然回頭,有些吃驚地看著那個安安靜靜站在那裡的瞎子,一時間竟是訥訥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這個人的到來,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要知道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殺戮,他的感知早已到了可怕的程度,就算是面對著曾經根本無法戰勝的兄長,他也有把握在他靠近自己十碼的時候發現他。
可是這個男人,這個瞎子……
這個從始至終自己也未曾看透的瞎子,他什麼時候……
竟然這樣強了!!!
“傑克……大人。”過了很久以後,他才嚥了口唾沫,勉強開口說了一句。
“恩,不要這麼客氣,好歹我們也喝過那麼久的酒。”陳森然笑著點了點頭,一步步走到了德萊文的面前,坐了下去。
“您,怎麼來了?”德萊文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轉過身,放下了那兩把鋒銳的斧刃,坐正了看著他道。
他很有些小心翼翼,就算他已經是殺人盈野的狂魔,可是當他面對著這個明明全身一點殺氣也無的瞎子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想要抓緊手邊的刀鋒。
這是種很沒來由的害怕,像是一頭餓狼看到了一頭猛虎。
“我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陳森然還是笑的很輕鬆,“不過現在看起來,你很適應這裡的生活啊。”
“恩……”德萊文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只是恩了一聲。
他已經放棄了在陳森然面前裝瘋賣傻了,他雖然是個很瘋狂的人,特別是在殺人的時候,但大部分時候,他其實是一個很理智的人。
他很清楚陳森然早在一開始就看穿了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也就不再裝的瘋瘋癲癲了。
反正,也許對方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知道了吧。
他是從來不會小看面前這個比任何人都睿智的瞎子的。
“別緊張,我只是想告訴你,人是殺不完的,但命只有一條。”陳森然還是說的很慢,“別太拼了。”
“你想讓我回去幫你殺人?”德萊文沉默了一下後忽然問道。
“你是我手裡最快的刀。”陳森然也不會避諱,就那麼直挺挺地說了出來。
“我要是說不呢。”德萊文的眼神在那一刻驟然變得鋒利,雙手悄然抓住了放下的斧子。
“那我就傷腦筋了。”陳森然還是笑著,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給我個理由。”
“你不直接殺了我?”德萊文微微露出了自己的幾顆牙齒,顯得齒牙猙獰。
帳篷裡的殺氣徒然肆意,那堆積了成百上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