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噼噼啪啪地下到了晚上。
晚上的時候。
絕對不會引人注目的街道。
一家絕對不會引人注目的餐廳。
一間可以透過透明的魔法水晶玻璃落地窗看見外面雨幕的單間。
兩個絕對不應該坐在一起吃飯的人。
普朗克,厄運小姐。
在那場沉悶的會議結束了以後,陳森然又辛苦跑了一趟****酒館,將這個地址和時間告訴了厄運小姐,厄運小姐用她的辦法來到了這裡。
而至於說陳森然,他自然是在****喝著酒,替厄運小姐打著掩護。
他可是,新晉的,厄運小姐的緋聞物件。
“所以你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找我來,絕對不是和我吃飯這麼簡單吧?”厄運小姐笑著眯起她那對煙視媚行的眸子,看著對面的普朗克,眼睛裡沒有一絲笑意。
“我想和你談談。”普朗克同樣在看著厄運小姐,他笑著,像是在欣賞著對面的這個號稱整個藍焰島最漂亮的女人的精緻容顏。
“談談?我們之間……”厄運小姐輕笑了一聲,將頭撇了開去,看向了被雨點打溼的斑駁不堪的落地窗,“好像沒什麼好談的吧?”
菜已經上齊,新鮮的蛤蜊,焗制的石斑魚,清蒸的龍蝦,燉湯的鮑魚,兩杯早已倒好的原產自德瑪西亞西海岸的佐餐紅酒。
卻沒有人動手。
“先吃東西吧,冷了就不好吃了,這裡的東西雖然都不算名貴,但味道真是不錯。”普朗克率先舉起了一杯酒,朝著厄運小姐示意,“我十八歲以前,最喜歡來這裡慶祝了。”
“我不餓。”厄運小姐卻沒有舉起另一杯酒,她重新轉過頭看了一眼普朗克,“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畢竟,我們見面不好。”
“莎拉……”普朗克的眼神卻反而變得更加柔和,“陪我吃個飯很為難嗎?”
“普朗克先生,我想你需要明白的是,第一,我不想和你吃飯,第二,叫我厄運小姐,我們沒那麼熟。”厄運小姐完全不給普朗克任何的面子,她的人已經做出了一副要站起來的樣子。
“你還在介懷……當年的事情啊。”普朗克嘆了口氣,放下了手裡的杯子,整個人靠到了椅背上,顯得有些氣餒。
“你還敢跟我提當年的事情?”厄運小姐原本是真的要走了,但一聽到普朗克提當年的事情,她反而坐了回去,用一種像是被戳到了痛處的母獅子的姿態,憤怒地朝著普朗克近乎咆哮了起來,“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當年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否則,普朗克,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
最後的幾個字她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那種乍然在她的那張原本精緻嫵媚的臉上閃現的堪稱猙獰的表情,終於讓她看起來更像是藍焰島的三巨頭之一,近幾十年來唯一一個可以踏足自管會會議室的女性,藍焰島的血腥狂花。
而不是,比爾吉沃特的第一美人。
“對不起,我很抱歉,你父母的死。”普朗克並沒有被厄運小姐嚇到,但他還是認真地道歉。
事實上,他已經為此道過很多次的歉。
但厄運小姐從來沒有接受過。
“說正事吧,你不是還想再浪費時間吧?”厄運小姐很快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她重新眯起了眼睛,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
“好吧,說正事。”普朗克聳了聳肩膀,也沒有繼續叫厄運小姐吃飯,而是自顧自吃了起來,“你覺得,我們對上議會有幾分勝算?”
“你什麼意思?”厄運小姐皺起了眉頭,她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就算是加上艾歐尼亞,我們和議會正面交手的話,勝算也不會超過五成。”普朗克拿起一個蛤蜊,順口吞了下去,一邊嚼一邊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