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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不知道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打破了某種暗夜的沉寂。
無窮盡的平原之上,圓月之下。
四個人停下了賓士若風的馬。
“怎麼?”瑞茲看向了跑在最後的索拉卡。
剛才的聲音就是從她的身上傳出來的。
索拉卡不答,只是看著掌心裡一塊已經碎成了粉末的紫色水晶,怔怔出神。
“那是什麼?”瑞茲又問,他能感覺到索拉卡的情緒正在朝著無限低落下滑。
索拉卡還是不答,她還是看著手裡的那堆粉碎的水晶,手掌呈現出不自然的顫動。
“我看,我們還是趕路吧。”哈德森打斷了這種莫名的停滯,他看了一眼北方,語氣低沉地說,“就在剛才,我感覺到了……”
“一種可怕的氣息。”皮耶羅接過了他的話,也看向了隱沒在黑夜裡的北方,“我們必須快走,否則……”
“來不及了。”索拉卡終於開口,她鬆開了手,任由那些碎掉的粉末在她的指間隨風滑落。
“什麼來不及了?”皮耶羅被索拉卡的話噎得一滯,忍不住反問道。
“還記得陳森然出發前的那晚,我見過他嗎?”索拉卡這樣問著,沒有隻看向瑞茲。
因為她知道,在場的其他兩個人也一定知道。
“你和他說了什麼,還是……”瑞茲這樣說著,看向了索拉卡的指掌間的那些粉碎的水晶粉末。
他已經大概猜到了什麼,但他真的不希望事實是這樣。
“是,我給了他同樣的一塊水晶。”索拉卡點頭,說出了事實。
事實上,那一晚,她和陳森然在一起待了兩個魔法時,但他們總共說的話不超過五句。
那幾句話分別是:
“你去北方一定會死的。”
“我不信命的。”
“帶上這塊水晶,或許能救你一命。”
“謝謝。”
索拉卡雖然不像瑞茲那樣能夠分析出陳森然的整體的身體資料,從而得出他身上的那股虛空能量是個大隱患這樣的精確判斷,但她透過星象以及自己敏銳的感知力已經察覺到了陳森然身上的危機。
她希望透過一塊注滿了自己星辰之力的水晶來遏制陳森然身上那可怕的命運。
但命運就是命運。
沒得違背。
所以。
“我們回去吧。”索拉卡嘆息,她像是一下子洩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力氣,沒有了之前的不安,也沒有了從前的冷漠全知。
她忽然很累。
很想回到那個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月亮的島嶼。
“回去做什麼?”哈德森看著已經調轉了馬頭往回走的索拉卡,沒有動。
他也不信命,他只信自己。
“等。”索拉卡頭也不回。
“等什麼?”瑞茲也調轉了馬頭。
他不信命,但他大多數時候都相信索拉卡。
只是他有些難過。
因為陳森然,可能死了。
“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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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彌天。
彌天大火轟然爆發的那一刻,有一縷紫色的光華也升了起來,如同漫天的星辰一般闊大地包裹住了那些火焰。
但也只是包裹住了一刻。
因為如果說那一縷紫色的光華是星辰的話,那麼那些火焰就是星空本身。
幾顆星辰又怎麼可能遮得住整片星空?
火焰只花了一秒鐘的時間就燒穿了那片闊大的星辰,然後肆無忌憚地直燒到了每一個可以延伸的角落。
火焰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