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你們二人下山是真,或者說……”
傅桉眼波流轉,藏了萬千光華,“這從一開始,就是引我下山的局。”
傅桉會陪同易家之人下山歷練,本就不是什麼暗藏著的秘密。
傅桉的語氣並不平淡,可唇角的弧度卻讓人覺得,她根本無懼世間任何陰謀。
興許正如她所說。
這世間。
近千年。
本就無人可與她比肩。
傅桉挑起了指尖,半空中捆著泥臼妖的妖氣突然散去,兩邊的鬼氣也默契地沒有接住他,任由泥臼妖從半空掉落。
泥臼妖不由瞪大眼睛,慘叫聲隨之而出。
“救命啊——!”他還不想變回大泥巴。
傅桉挑起眉頭,指尖一偏,半空中的鬼氣驟然下滑,在泥臼妖即將砸在地面時,將他捆住。
泥臼妖順著力道輕輕彈了彈。
半晌,泥臼妖發現自己沒有摔落在地,悄咪咪地睜開了一隻眼,發現自己與地面只有兩寸的距離。
泥臼妖也明白了。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什麼風光月霽的道門人。
再這樣下去,他可能真的會死。
此時的泥臼妖已經完全忘卻自己哪怕摔死變成泥巴,也能再次復生的事情了。
“我說!我都說!”
“大人放了我吧。”
泥臼妖哭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那位說,她說只要這個男的出現,你就肯定會來。”
那位?
傅桉心中泛起嘀咕,可面上神情不變,淡淡開口道:“誰和你說過這句話。”
“是誰,讓你捏出他?”
說實話,與傅桉同輩的道門之人,知曉蕭懷風的人並不少。
作為她傅桉的小師弟,自然是天之驕子,更何況蕭懷風從入道門就極愛粘著她。
可是。
不該有人知道蕭唯安。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俗世間的,凡人。
不該攪入這些髒事。
不該死後,還會有如此大劫。
傅桉的表情沒有變化,可易輕朝知道,此時傅桉心中的怒火幾乎要燒掉整個夜歸山。
傅桉捏著翠玉環的手指微微用力,勉強壓住了心中的怒意。
由此可見,幕後之人,絕不是單純的道門同門之人。
想必是個很瞭解傅桉的。
或者說,從她進入道門的那一天,就一直關注著傅桉的。
傅桉腦海中的人臉一一閃過,最終還是放棄了回憶。
原因無他。
像傅桉這樣的絕世天才,本就從進入道門的那一天就被眾人關注,實在是一時想不出是是誰能關注她、恨她到這種地步。
更何況與傅桉有仇的人,基本都死在了那一場祭天裡。
是誰逃過了那一劫呢?
傅桉微微偏頭,指尖的翠玉環來回轉動,定定地看著泥臼妖。
“那位大人,她是!”泥臼妖話還沒有說完,整個妖身突然抽動了一下,腦袋就垂了下去。
易輕朝有些吃驚,抬腳想要上前探看一下泥臼妖是否死了,卻被傅桉抬手攔下。
傅桉眸子已經看著泥臼妖,後者沉默了幾瞬,脖頸處傳來了骨頭錯位的咔嚓聲。
隨後,泥臼妖突然就抬起了腦袋,表情詭異地扯著嘴角,像是恨不得將嘴角扯到耳後。
“哈哈哈哈哈哈…”
泥臼妖的笑聲戛然而止。
身上的的鬼氣伴隨傅桉的響指聲,驟然燃起黑色的鬼火。
泥臼妖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這突然的鬼火燒了個乾淨。
“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