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奴隸箭步追擊接連掃腿,不料對手卻是連翻跟頭險險避過,還在打滾中站起身來。
青筋奴隸眉頭微皺,好滑溜的對手,這等應變老辣之極。
黑紋奴隸也是眉頭皺起,對方膂力過人機敏超群,一身橫練功夫已經小有所成,根本不是黃毛奴隸那等貨色可比。躲來躲去也不是個事,要不賣個破綻?
黑紋奴隸正猶豫著就看到對方把手伸了出來,勾勾手掌。
握手較勁短兵相接嗎?黑紋奴隸掂量一番慢慢靠上去。
兩人慢慢接近,手掌相對,握上,然後突然發難。
兩隻手握在一起閃躲的空間就所剩無幾了,青筋奴隸扯住黑奴的手腕側肩頂上來。
黑紋奴隸心頭一跳,兩手抱住對手的脖子扣到對手身上去。
一陣天旋地轉,青筋奴隸果然使了個過肩摔,兩人一起砸在雪地上咯吱作響,黑紋奴隸卻是扣住了對手的脖子佔得先機。
青筋奴隸手臂一頂想要將對手的胳膊掰開,黑紋奴隸哪肯容他掙脫,死死鎖住。
兩人使盡力氣掰扯,滿臉通紅。
青筋奴隸用吃奶的力氣也掙脫不開,索性彎腰砸到地面去。
兩個腦袋磕在地上咕咚作響,血花染紅一片白雪地。
一陣頭暈目眩後手上一鬆,黑紋奴隸黑道不好,一個砂鍋般大的拳頭已經迎面砸來。
他曲臂抱肘護住面門,被青筋奴隸砸了一拳又一拳,手臂發麻幾近脫力,緩過神來他立馬提起膝蓋衝對手的小腹蹬去。
青筋奴隸也不防守,以傷換傷、以命打命,兩人拳拳到肉打得血汗紛飛。
青筋奴隸卻比對手更耐揍些,漸漸佔了上風,把黑紋奴隸打得不省人事。
青鐮在看臺上問道:“打下去會死人嗎?”
牧黃塵皺了皺眉頭,正色道:“會!”
這些人雖桀驁不馴卻也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死了怪可惜的。
青鐮看了下邊的牢籠一眼追問道:“現在有多少人願意服從?”
“兩三百吧!”
“這麼少?”青鐮有些意外,都被揍成這樣了還不服?
牧黃塵也很無奈,感慨道:“這些人還挺喜歡這樣的生活,放他們出去了他們也坐不住!”
“你也管不住嗎?”
牧黃塵苦笑一聲,他還真管不住。
這事與修為無關,純粹是信仰問題。這些惡奴就喜歡刀頭舔血做個亡命之徒,他們連活路都不要了哪還管什麼規矩和賞罰,所以根本管不了他們。
“讓他們停手吧!等春節過了我問大人看看!”
牧黃塵厲喝一聲,青筋奴隸將不醒人事的對手扔在地上。
護衛也不囉嗦,扔了一隻豬蹄下去算是戰鬥的獎勵。
青筋奴隸撿起豬蹄露出一絲笑容,當著眾人的面直接狼吞虎嚥起來,這豬蹄要是跟他回到牢籠去他絕對會被眾人群起而攻之。
他看了地上的黑紋奴隸一眼,掰下一小塊扔給他。
如果不能將對手弄死那就留一線退路,畢竟多個人幫襯他也不用像只落單老虎一樣獨自面對群狼。
黑紋奴隸撿起豬蹄,強忍著鼻青臉腫的劇痛,抹了一把血汗細嚼慢嚥起來。
他吃得極為用心,連青筋和脆骨都不放過,拳頭大的豬蹄被他啃得乾乾淨淨。畢竟一天只有這一頓飯而已,如果不多吃一點回去就只能喝米湯了。
像他這樣的奴隸還有好幾千人,像這樣的血鬥還有好幾百場。
這樣殘酷的廝殺不知什麼時候才是盡頭。